第七章 杀人者与杀人者（第1 / 6页）

他笑了两声，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不知道项雪桐知道的有多少，不表明态度，是最安全的做法。

柳焚余笑了。

柳焚余也笑了起来：“也许在下杀人，也杀得太多了，记不得哪一桩有功，哪一桩有过了。”

没有人在被提起当年的威风轶事会感到不开心的，项雪桐似是例外，他只是轻弹着他修长的指甲，淡淡地道：“坐。”

项雪桐静了一静。

独闯已家庄，格杀七十人的事，是项雪桐未成名前的杰作，可是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这静寂的片刻，柳焚余的五指，紧紧握住掌中剑柄，只剩下项雪桐弹指甲的微音。桌上的剑熠熠寒光。

方轻霞知道项雪桐只不过是一名杀手。

项雪桐是谁？

柳焚余为什么会对项雪桐感到害怕，甚或畏惧？

她也可以感觉得出，局面的一触即发，柳焚余尽管脸上微笑，可是她感到柳焚余比在飞龙岭与李布衣对峙，梅花湖畔刺杀萧铁唐，来宝客栈猝袭关大鳄更为紧张。

啪，啪的弹指甲声忽止，只听项雪桐笑道：“听说柳兄又立下大功了？”

柳焚余看了看桌上的剑，道：“支持东林党的陇西已家，一家七十三口，你老哥一把剑，杀了七十，余下三个，项兄大发慈悲，一个当作老婆，一个充作婢女，一个收作义子，你说，是不是要脑袋瓜子超过七十，才可以逃这一死？”

但是项雪桐并没有异动，只是说：“‘大方门’的方姑娘跟柳兄在一起，杀尽‘大方门’人这个功，想必是给柳兄捷足先登了。”

项雪桐低头端视着手指甲笑道：“哦？多一个不行么？少一个不得么？”

柳焚余心中一喜，五指也放松下来：看来项雪桐还不知道自己杀死关大鳄的事。“这个么，哈哈！”

“谁敢‘想杀’你老哥，那个人除非有七十一个脑袋。”

方轻霞娇美动人，出身名门，几曾给人这般不放在眼里过？

柳焚余一震，暗忖：这家伙知道自己杀关大鳄的事了！表面不动声色地道：“是么？什么大功？”

方轻霞明知局势隐伏凶险，但她心里正计较着柳焚余浑当她不在场，项雪桐眼里也似没她这个人一样。

项雪桐却笑了起来：“柳兄却来问我？”

柳焚余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