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孟仲季（第1 / 5页）

吕凤子点头，又点点头，肯定地道：“这就是了，若无‘七大恨’，你已没有几天好活。”

赖药儿想起为救闵老爹时所喝下的三杯毒酒，颔首道：“是。是三杯毒酒。”

吕凤子把锦盒递给赖药儿，道：“半里死前紧握此盒，想来他也看出你的病情，要把这两颗‘龙睛沙参’给你……你就收了吧。”

吕凤子惋惜叹道：“以你的武功，有人逼你喝下三杯毒药，并非易事；若要骗你喝下，以你医术高明，更无可能。想必是你自恃艺高胆大，喝下毒酒……不错，这三杯酒毒性互相克制，你又服下解药，制住毒性，只是……这毒力虽不当时发作，却破坏了你身体构造，现下你先天性易衰老疾，已由潜在被转为剧烈，你活一天，等于别人活上半年，而且还会加剧老化，你再不急治，控制病况，还剩几天可活？”吕凤子却不知道那三杯毒酒，是她儿子诸葛半里逼使赖药儿喝下去的。

众人隐隐约约只见盒内有一株人首珊瑚菜梗似的药物，花茎作伞形，果梗倒卵形，极像两颗龙目，淡黄色幼毛，因气味十分好闻，迷醉之余，未加细看，都觉遗憾。

这时人人脸上，尽皆变色。

吕凤子道：“我既昏迷二十二年不死，今大梦方觉，就白头人送黑头人，天意如此，吾复何言？我死不了的……但是这药你却非要不可。”

赖药儿道：“太行山‘孟仲季’是药中绝品，三百六十五年开花一次，一开即谢，花籽结在根部，花落时蒂即熟，为地底热流所吸，钻地而去，可谓稍纵即逝，前辈得之想来不易，现在前辈正需强血药物，怎可——”

赖药儿仍是不同意：“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晚辈罹疾已非一日，一时三刻还死不了，还是前辈留用。”

傅晚飞拍手笑道：“好哇，那七样药物全了六样……”

吕凤子正色道：“正因事有轻重缓急，你必须马上收下。”

吕凤子道：“我儿死前，手里捏着这个盒子……”她自诸葛半里僵硬的五指里取下锦盒，拇指一弹，盒盖“卟”地打开，只一阵清芬的参味，袭入诸人鼻端，众从顿觉脑里软暖舒泰，倦倦欲眠，又十分迷醉，如饮醇醪，吕凤子“啪”地把盒子关上，道：“这龙睛沙参，滋阳养血，补力至强，如元气本盛，反受其冲，不可久闻。”

吕凤子又问：“你这一、两天是否常有昏眩、呛血、脱发、易倦的情形。”

赖药儿道：“孟仲季、龙睛沙参、燃脂头陀。”

赖药儿道：“是。”

吕凤子道：“是哪三件？”

赖药儿沉默半晌，双手接过，还未道谢，吕凤子道：“太行山奇珍‘孟仲季’，恰巧我有留着一份，一并都给了你吧。”

李布衣听出语气不对，问：“前辈，难道……？”

诸葛半里要将这罕世奇药相赠，倒是十分真诚的。

吕凤子凝重地细察赖药儿的脸色，道：“你近日是不是喝下三种极毒的药物？”

众人虽把诸葛半里因吕凤子中暗算事而性情大变，一事隐瞒不说，但诸葛半里死前的确是要把“龙睛沙参”相赠赖药儿，这点可猜得丝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