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和土(第1 / 5页)
“胜地”的优势,仅次于“坐地”,就像有些人在酒楼饮食之时,都要面向门口而坐,那是因为这个位置和方向,足以取得先机,足以应变遽然!
李布衣觉得心头沉重,就如脚下踏似殷实的泥土一样。
只是这阵的“胜地”,已有一人在那里。
李布衣正蓄力一拔,忽“嗤”地一声,石头激喷出水花。
人们把这种不舒适,称做“水土不服”,其实这种情形,不仅限于地域的迁移,就算是登上一座楼阁,或者走入一栋房间,都会有这种情形,只看感觉强不强烈而已。有些地方,会令某人精神特别愉快,但对另一人来说,可能并不如是。同样的另一个地方,某人坐下去无端端心跳加速,但在别人来说,就全无感觉,而别处也无这种情形。
水花在阳光照射中闪烁着七色金花。
所谓“坐地”,是一处地方里的某一个特定的地方,人在那儿会感觉到特别舒适。这些特定的地方,当然没有任何特征,而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特定之所,譬如,一些人会到远处一个市镇,会感觉万事不如意,身体无缘无故感到不适,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却万事如意,精神舒畅。
李布衣在水花喷起的同时,半空一个翻身,落在丈外。
他一个箭步跃过去,却发现地上有一块小小的石头。
李布衣情知陷入阵中,必须先夺得坐地。
这块石子其实并不碍眼,但以地势论,却使得李布衣夺得“坐地”的形势完全逆转,就像画龙忘了点睛,又似鱼失了水,一颗甜荔里藏着一条虫一般,优点尽失无遗。
但是“坐地”不像“刀柄”那般容易断定,古代夺取“坐地”陷对方入“绝地”再致敌于“死地”,都是兵法上的大事。
李布衣一脚踹去,要踢走这颗小石。
所以李布衣一入阵,立即猱身夺取坐地。
他足尖一点,又向一处掠去。
但他立时感觉到这土地上的杀气——这肃杀之气足以使任何蝼蚁蚂蝗,一近此地即毙命,而鸟飞掠空亦为之坠地,萧艾延及为之枯萎。
那地方是“胜地”。
他没料到土阵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芜的土地。
在一个阵势中抢得“坐地”,就像一把刀是否取得刀柄一样重要。
这颗石头体积不大,但重逾千斤,坚硬万分,李布衣这一脚,竟踢之不去。
在风水上的情形,往往被人称为“煞气过盛”,但“坐地”的形成,是在于元神对某一时序、地位敌对或适宜,当然,绝大部分的位置都属于中性的,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李布衣俯身要拾起石头,五指紧扣,但石头犹似生了钢茎一般粘在土中,仿佛要把整座地皮掀起来才拔得掉一样。
这地方并无固定,拿一间房子来说,可能是在床底,可能是在柜里,有人老在半夜听到院子井底有异响,有人却连屋顶的老鼠在啃木头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