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怜的樊可怜（第1 / 6页）

茹小意心想：师兄见这片布绸如此伤心，自然不是说谎了，也许是烈风把裂缝的破布衣送到崖边吧？却害了师兄悲伤成这个样子。

项笑影满目不解：“是他吗？”

她感激又带歉疚的向湛若飞投了一眼，问：“我坠入深渊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叫我呀？怎么又没看见？”

项笑影也一早瞥见湛若飞手中所执的是爱妻的衣衫，至于这一片衣衫是如何被撕下来，而且捏在湛若飞的手里，他是毫不知情的，经过取暖杀人风雪古庙一役后，他也清楚了爱妻与这个书生的关系，项笑影再大方，也难免会有芥蒂，只是他一向都相信茹小意。

只听湛若飞又叫了两声：“师妹。”停了停，声音倒似哭哑了一般，又叫了一声：“师妹。”

如今他看到湛若飞那喜极惊极的神色，他的人好，竟也为湛若飞对茹小意的深情而感动了起来，一味的道：“她没事，她没事，你放心……”

两人奔到山崖旁，只见湛若飞坐在崖边突生出来的一株枯树上，拿着一片绸布，正在哀哀唤着，两人见了如此情景，不觉都怔了一怔，互换了一个眼神：因为湛若飞的轻功，要攀爬回崖上来，理应不会有什么困难的，那末，他赖在山边枯树上竟自哀叫做什么？

项笑影这么一说，湛若飞方才感觉到项笑影的存在，大喜大惊的神情才收敛了一些。

茹小意怕他又来夹缠，便赶快说：“你在崖下做什么？”

湛若飞攀着岩块，纵跳起伏，很快便上了崖顶。

湛若飞眼睛发出神来，喃喃地道：“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项笑影也禁不住叫：“小心，上来再说。”湛若飞见到茹小意的神情，又惊又喜，像有千语万言要说，又莫可言喻。

茹小意一皱眉，心忖：果然又来夹缠不清了，啐道：“我几时死了？”

她这样的问题，项笑影自然答不出来。

茹小意道：“我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儿的？”她的肩膊处确是被扯了一大片，不过是在土地裂缝间撕破的，理应留在那里才是。

茹小意一面循声掠去，一面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湛若飞苦笑道：“我赶过来的时候，这片衣衫就已经留在枝上了……”

茹小意肯定地答：“是他。”他误会了项笑影话的意思，使得项笑影以为救茹小意的是湛若飞。

茹小意失声叫了起来：“小心。”

湛若飞手里紧紧执着一面粉红衣的绸布，道：“我看见你的衣服，挂在树枝，以为我来迟了，你已经……”

这一声呼唤，对湛若飞而言，简直有“起死回生”似的作用，他的整个人弹了起来，这激动几令他又掉下深谷里去。

茹小意这才清楚看见湛若飞手里紧执的绸布，心中不由感动起来，知道湛若飞因看见她一角衣衫沾在崖沿枯枝上以为自己已经罹难，所以哀呼不已，她明知这个师兄早在自己未嫁之前已对自己痴迷爱慕，但如今亲眼见他因己之“死”发凌乱，眼尽红，衣衫不整，割伤无数，一反他平时的斯文潇洒，整洁自爱，更有感触，只觉得这个师兄对她是死心塌地的好。

茹小意见湛若飞如此痴状，不觉飞红了脸，以手环在嘴边叫了一声：“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