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落花剑影（第1 / 5页）

方轻霞知道他故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信我等却大为震讶：一个“三笑杀人”夏衣已经够难对付了，何况还有唐可、项雪桐、翟瘦僧和柳焚余？

李布衣诚恳地道：“夏姑娘如果不三笑就杀人，我愿意天天看姑娘笑，也愿姑娘天天笑、时时笑。”

移远漂道：“夏衣既然能找到这里，其他的人也一定找得到，我们先撤离，到虎头去再说。”

方信我、古长城、移远漂这时早已围了上来，古长城眉心绷得都是直折纹，问：“李神相又从相学中知道她的过去么？”

夏衣不自觉地用手摸一摸云鬓，才知道鬓上的花不知何时已不见，却给李布衣的杖尖平平托住，送到自己面前。

“不。”李布衣沉重地道：“夏姑娘原来是米婷米姑娘的挚友，我是从米姑娘处得悉的。夏姑娘九岁的时候，曾经遭到四名丧心病狂的强梁轮奸，这在她幼小的心灵造成莫大的创伤，这才使得她日后成为杀手……唉，以她的本性、姿质，实在是太过不幸……”

夏衣回首，李布衣把竹杖徐伸向前，道：“这是姑娘鬓上的花。”

众人听了，都觉心头沉重。方氏兄弟见夏衣高贵的姿容，更不敢相信那是实事。

笑和拍手的人都是方轻霞。

就在这时，一阵轻笑和几下掌声同时响起。

方轻霞笑靥如花，刮脸羞着李布衣：“羞羞羞！采花大盗偷了人家的花，人家不要，退还给你呢！”

李布衣也怔了一阵，伸手取回杖尖上的白花，花朵很小，花蕊轻黄，但花瓣足有二三十瓣，很是可爱，李布衣不禁放到鼻尖端闻一闻，这清香却使李布衣有一阵深深的感触。

她和夏衣的笑是截然不同的。方轻霞笑得像一朵会发光灿然的花，笑起来可爱而得意，稚气而伶俐；夏衣高贵中略带伤愁，一旦笑起来，明丽、娇艳、妩媚都像一张琴三条弦同时弹动的和音。

李布衣忽唤：“等一等。”

方信我抚髯道：“要不是布衣神相及时赶到，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得要白头送黑头人了。”

“我已经对你笑了三次，你这条命，暂寄着吧。”足尖一点，就要离去。

古扬州抢着道：“岳父、爹爹，行刺的不止是夏衣，还有唐可、项雪桐和翟瘦僧，以及柳焚余那妖怪呢！”

夏衣忽然微微一笑别过头去，李布衣看了也一阵怦然心动。

在方离方休的脑海里，夏衣高挑、婀娜而纤细带丰腴的身姿，真像镌刻入心入肺去一般，要永垂不朽的。

李布衣听了，却正色向方轻霞道：“夏姑娘为人不坏，她之所以沦为杀手，跟她幼时的遭遇不无关系——以后如果见到她，万万不要在她面前提采花大盗……”

夏衣的腰一连数闪，便在梅花湖畔消失不见。

方轻霞星眸微睁：“怎么？”

夏衣忽然感觉耳颊一热，拂剑掠起，抛下一句话：“我不要了，你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