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和木（第1 / 5页）

李布衣道：“这里地势低，水势不可不能往下流，只要她把上游沙囊毁去，水疾冲下，以激水之疾，避高而趋下，避实而击虚，我们难有活命之路。”说着正要退走，飞鸟却好整以暇。

而在殷情怯脚下所踩的那一片岩石，真像一艘帆船，顺水流去，李布衣目瞳收缩，道：“覆舟之计？”

两人跳着水面上的薄冰借力，飞跃急掠，纵过数十丈，在寒涛、伏流上飞驰，薄冰也时有碎裂涣散处，所以下足非常小心，这时地势忽然一隐，四面土堰堤丘，虽十分枯干，滴水全无，地面已出现又深又阔的龟裂痕迹。

李布衣的眼睛全未离开过珠子掉落的地方：“雪魔珠。”

飞鸟走到末了，冰已融解，“格”地一声，他下脚重了，踩碎薄冰，一足隐入涧水里，全身就要下沉，李布衣闻声出手，闪电间已把他偌大的身子抛飞出去，自己也紧跟着提气急纵，飘然落在干地上，回头望去，薄冰已全融化为水，微微细响着碎冰的声音，很是好听，奇的是涧水盈而不溢，并不向土堰下流去，满满的盈注成一道透明的水墙，煞是好看。

飞鸟大奇，不禁问道：“这是什么？”

飞鸟结舌地道：“那……那妖女会使邪术，幸好……达到了安全地。”

飞鸟仍是给这奇景吓呆了：“什么行不行？”

李布衣道：“你轻功行不行？”

李布衣道：“米姑娘的‘雪魔珠’，治水辟火，还克邪降魔，我们收了珠，只有片刻时间，冰就要融了。”

飞鸟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涧水忽然都不汹涌，柔静了下来，上面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飞鸟抖擞精神，道：“我的轻功？没问题。”

他终于把锦囊的丝缎收口一放，里面倒出一物，迅即落入水中，飞鸟眼快，也只不过瞥见一颗橙大的珠子，骨地没入水，但忽觉自上一阵凉浸浸的，眼睛有些刺痛，忙用手指试，竟在眼眶里抹出一些薄薄的碎冰。

李布衣突然伏耳于地，听了半晌，脸色一变，疾道：“这里也非可留之地。”

李布衣突然自包袱里掏出一个锦囊，锦囊的皮质十分特别，但绣上一层极好看的图案，锦囊突起一浑圆的事物，李布衣把锦囊取出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珍爱、不舍、缅怀之色。

飞鸟诧然问：“为什么？”

飞鸟眼见岩石已快被水淹没，心中大慌，急叫道：“我不口渴，我不想再喝一次水……”

李布衣道：“鸟是飞不成，但冰是做成了。”

李布衣一笑，甩手向锦囊一收，嗖地明珠夹带耀目华彩，吞入囊里，寒意一瞬间，已重收回锦囊。

这时候，水势随着岩石的沉落，已及脚踵，飞鸟只觉这涧水十分冰寒刺骨，苦着脸道：“想不到飞鸟飞不成，成了水鸟，还要变冰鸟。”

李布衣叱道：“走！”

飞鸟一愣：“米纤的‘雪魔珠’。”米纤外号就叫“雪魔珠”，在江湖上倒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他当然不知道李布衣和米纤那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