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眼睛·星星（第5 / 5页）

就在此时，柳焚余突然放开了她。

一个好杀手应该是个冷静无情的人。

忽然觉得柳焚余完全没了反应。

——可是他竟这样对我。

如果说有反应。那只是柳焚余的双手，更用力了，使得方轻霞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刚才不是我刺伤翟瘦僧，这老不死早就人头落入盘中了！

然而柳焚余的呼吸声渐急喘。

扬手去打他面颊，柳焚余忽然一弯腰，掬起一把溪水，泼了过去。方轻霞尖叫着，也弯腰双手泼水，两人一面笑着，一面叫着，没有闪躲，只顾把水泼到对方身上。

方信我沉刀招架，叮的一响接着一响，封住柳焚余的攻势。

门前老狗低咕了几声，觉得人类比牲畜还不可思议，也就不叫了。鸡啼了几声。扑打着短翅，同时发现自己不是鹰，而且入夜后的视觉十分有限，也草草了事。只有小客栈的老板娘推开竹竿伸头出竹栅子看看，笨重的摇了摇头，只觉得城里来的客人，总莫名其妙就笑，大惊小怪的闹，实在比乡里的人还不体面，想着也就名正言顺的缩头入屋跟她的老姘头吱吱咿唔去了。

他在盛怒中仍断决明快，衡量得失，回刀自救，星花四溅，架住一剑。

在微暗的温泉水中的两个人，仍在笑闹着，衣服已尽湿透。

——在梅花湖畔，不是我杀了萧铁唐，这个老家伙和几个小王八焉能活到现在？

她蓦然发觉自己是给他紧抱着，而且腹部贴近他的脸上。

方信我一刀，使他连冷静也骤然失去。

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也乱得像发上的水珠，没条没理地乱滴乱淌。

柳焚余在未见到方轻霞之前，的确是个无情汉！

方信我毕竟是饱经阅历的老刀客。

柳焚余低身抢上前去，拦腰抱起方轻霞，笑着说：“你还闹？你还闹，我把你摔进潭底去……”

剑后发而先至！

方轻霞捶打着柳焚余的双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摔、你摔！你敢摔？你这个鬼……你敢把我怎样！”

柳焚余平时极少行善，因为他根本不信报应，这一次救人，算是例外，不料竟遇到这样子的“报复”，心中大怒，回身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