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首（第1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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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衙堂外，黑夜中，忽传来衣袂破空之声，匾牌落地之声敢情已惊动了飞鸟？
这时，那手也松开，松开之际，前臂骨鲨皮现出了一排鲨齿似的锯子，映着灯火闪熠了一下，也照见钟神秀咽喉里喷溅而出的血泉。
一语未毕，中年人已飞身上去，手中竹竿一闪，牌匾裂成两片，坠了下来。
他看见了杀他的人。
中年人飞身的时候，右手还提着灯笼，但灯笼里的烛连多晃熠一下都没有，少年人只觉眼前一暗，中年人已上了梁，匾牌下坠，烛光照出一个断腿而满脸血污的银发老人，一柄长刀把他穿心而过，钉在匾后梁上。
而他内力又浑厚无比，这使得他居然还可以在濒死前杀那拧身过去看杀他的人。
灯火一沉，陡然一亮，中年人又落下地来，眼中沉思之色更重。
同一时候，通向衙堂的大门“依呀”一声被推开，月色下，一个五绺长髯的中年人和一个少年人，长竹竿上悬着一面白布，白布下挑着一盏白灯笼走了进来。
这时候，连飞鸟和枯木，都不知道堂内发生了这样的事。
走到衙前的一棵古老的黄花树下，中年人看着遍地铺满小黄花，眼神里露出深思之意道：“这里已经动过手了。”
他死在“明镜高悬”的匾牌之后。
少年道：“情形怎样？”
但他之所以能残废而练成绝技，毕竟有着过人的生命力。
少年人问：“李大哥……”
他已失去惨叫的能力。
中年人道：“来的只怕是叶楚甚——”
钟神秀没有惨呼。
钟神秀死的时候，已不成人形。
中年人没有回答，缓缓向衙堂走去，忽然站定，灯笼所照处，地上有一潍血迹，正从匾牌上滴下来。
杀他的人明知他已死了，秘密永远说不出来，却仍然把眼珠挖去。
中年人眼睛望上抬，少年人道：“上面……”
他只看见了那一刹那，刹那之后，一双惊恐的眼珠已给人生生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