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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武侠仙侠 >十二金钱镖 > 第十八章 读遗嘱耿白雁滋疑 恨负约玉幡杆盗剑

第十八章 读遗嘱耿白雁滋疑 恨负约玉幡杆盗剑(第2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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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道人到底不愧为三清观一观之主,抑住了心中的感情,抢上一步,向杨华深深稽首道:“杨仁兄,杨恩公,暂请息怒!凡事都看我薄面,我出家人决不能恩将仇报。”杨华说道:“言尽于此,请只管上来,我要领教领教!”秋原道人双手连摆道:“杨仁兄,我决不敢无礼,你我断无动武之理。你就打死我,我决不还手。”耿秋原将双手高高举起,走了过来,向杨华低低说道:“请到丹房,我想我们总还有两全之道。总之,遗嘱如果不虚,我们断乎不能忘却大德。”

杨华向丹房瞥了一眼,说道:“你们想把我诱进屋去么?你们意欲何为?”

白雁耿秋原眉峰一皱道:“岂有此理?……”话还未说出,那赤面道人忽然又从门边闪出来,大叫:“姓杨的好汉,你真有胆,你真敢在我们三清观动手!我们很佩服。我们现在是非未明,恩怨难定。我们至多只承你远道传书之情,寒光剑休想拿走。我们就把这剑收藏在正殿上,你有本领的话,三天为限……”

杨华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把剑诈骗了去,还教我把剑偷盗出来?杨二爷一生什么事也做过,就是不会做贼!你们是出家修道的人,我是个俗人,我不懂得偷盗。”

赤面道人勃然大怒,说道:“你敢口出不逊?”白雁耿秋原忙抢道:“师叔,你就请回吧,这事由我办好了,我们何必口角争执,我们自然有妥当法子,做得尽情尽理,两面都过得去。”随又向杨华举手道:“杨恩公,盗剑的事未免太小瞧了杨兄,我现在想了一个仁至义尽、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已然飞骑去请我大师兄。由云南至此,往返约有两三个月,一定赶到。就请杨兄尽这三个月期限,随便设法子来取剑。取得出去,剑归你有;我们庙中这些道侣不会怪我办事不当了。就是取不出来,三个月限满,我大师兄必然赶到。那时候我们定依原议,查明遗嘱不妄,立刻献剑。我们还要向杨兄谢罪,还要请杨兄加入门墙,一同学剑。这法子,我觉着面面周到,杨兄以为如何?”说着将那二十多个道人,挥手遣出去,然后把杨华请到丹房。

耿秋原忙拦道:“杨兄!”杨华不听那一套,还是直着脖子滔滔往下说道:“秋原道长,你想我一番拼命救人,千里传书,反落得个赠剑被夺之名,这恐怕于你我都不甚光彩!……现在长话短说,拜投师门的话,我也不想高攀,我本来就不想高攀!这把剑你是给也不给?你说!”

秋原道人听着,刚要答话,杨华却又一口气说下去:“你只要说一个不给,我杨华拔腿就走,决不留恋。咱们谁是谁非,教武林公断!”紧跟着又找补上一句道:“告诉你,秋原道长,你师父临咽气时,人家开店的不担那个沉重,非要报官验尸不可,把全副担子,都丢在我杨华一个人身上。剑是给我了,我要是站起来一走呢,还有我的什么事?我却不肯,到底给人家画押具结,担当私埋人命的官司,你师父才得入土为安。然后我千里迢迢跑来给你们送信。现在我的话说完了,耿道长,你看怎么办吧!”

杨华说着,忿然站起来,两眼看定耿秋原。秋原道人面色乍红乍白,刚要答话。突然门一响,走进那赤面长髯的道人,厉声向杨华道:“杨施主,你的话我全听见了,你的理我也全明白了。但是,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一尘师兄的死因,我们还是事非眼见,不能做实。我们必须要查看查看。施主你休把这事看小了!你千里送信,我们感激;但是你不能这样赶落我们,我们有我们的门规。这剑累世相传,衣钵相继,照例应归掌门大弟子所有。铁莲子也是一世的豪杰,我们彼此也都谁知道谁,这个理教他评评,他也得原谅我们的难处。我师兄惨死,我们必须大纠同门,前往起灵柩,问真相,克期报仇。只要我们到了老河口,访问无异,人确是由你救过,剑是确已赠给你。杨施主,我们不但献剑,我们还要博询众议,改订门规,说不定还要会推你为掌门持法之人。我们那时候一定把本门剑术,全都教授给你。剑之所在,就是法之所在,我那大师侄一定肯让位。杨施主,你不该得理不让人,唠唠叨叨说了这些话,把我们当小人看待!你不该自己居功,口口声声把我们一尘师兄描画得可怜不堪,临死还教他窝窝囊囊,栽跟头栽在你手里!你很能夸口,我们可怎生禁受?施主,你想你对么!杨施主,告诉你,我们只是看出你也是一个正人君子,假如换个人来,敢到我们三清观撒野,妄想冒名诈骗。朋友,我恐怕他进是好进来,出却出不去!我们只因你相救之事未明,传信之德却不假。所以我这秋原师侄忍了又忍,耐了又耐,这也就够受了。告诉你,拿这五十两金子,换这把寒光剑,乃是我们这三清观全观的公意,不是我白雁师侄一人之见。你既然说我们小看你了,好,我们要大看你。朋友,剑是留下了,你瞧着办吧!”

玉幡杆杨华一听大怒,明知他们人多技强,自己势孤不敌;但既已到此,不能不算。性命又算什么,玉幡杆仰面一阵大笑道:“好好好,你们人多,你们嘴多。这是你们家窝子,这是我杨华来得太浑蛋了!姓杨的小子,你干什么不拐了剑一走?你干什么不把一尘道长的死尸丢在店里,教贼人乱剁?你干什么大远地跑来,找人家侮辱?现在人家把剑扣下了,还要扣人!嗐嗐,你这位道长贵姓高名,我倒要领教领教!……咱们外面说去。”“刷”地将长衫甩了,把弹囊挎上,抓起弹弓、钢鞭,抢步夺门便走。那赤面道人也勃然大怒道:“姓杨的,你还这么说话,我可要对不起你了!”也将道袍一甩。杨华叫道:“院外地方大。走,你们人多,你们全上来!”

这时候,秋原道人眼含痛泪,目闪威棱。忽然间将赤面道人拦住,厉声说道:“师叔,师叔……你你你请回吧。”此时,杨华已飞身扑出丹房。白雁再三地拦住了赤面道人,急忙纵步出来。玉幡杆早抢到院中,插鞭在腰,掏出几粒弹丸。玉幡杆闪目四顾,找到一个地方,站住了,厉声叫道:“你们来!”

杨华到这时,想要动武,则已明知不敌;想要取剑,自己又没有盗剑的本领。但是事势逼到这里,不答应吧,当时就要栽跟头。当下哈哈一阵狂笑,道:“好,好法子,法子真漂亮!何必三个月,现在我就来领教,请你们防备好了吧!”

杨华毅然把自己的包裹提起,大洒步走出丹房。也不待耿秋原相送,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暗自留神这观中房屋的部位、出入的道路,全暗记在心中。那耿秋原却依然随着送出来,口中说道:“杨兄这么绝裾而去,显得贫道太已过意不去了!……”杨华寒着面色,忿然转身道:“耿道长的盛情,我已铭心刻骨,谨谨记牢;答谢厚意,誓所必为。我杨华来是自己来的,去还是我自己去。耿观主,你不劳客气了!”说到这里,只把右手往左手包裹上一搭,微然一拱手道:“再会!”说罢,转身就走。

杨华走出两三步,听得耿秋原微吁了一声,说道:“这么,我就不远送了。”杨华连答也不答,傲然走向山门。朱门倏启,杨华头也不回,匆匆出庙,耳中只听得“忽隆”一声,山门重闩上了。

杨华止步回顾,只见观门紧闭,四处依然寂静。他怔怔地站在那里,泛起思潮,想着:“我这番受辱,不比在华风楼那里,那是我自找的苦恼。这次救护一尘,完全是激于义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无法摆脱。受一尘道长临危付托,迢迢数百里,送信传书,反招得耿秋原他们心上疑忌,寒光剑生被他们施诈术扣留,这真是奇耻大辱。我不把寒光剑夺回,枉自为人了。我就是把性命断送在三清观,也得盗一盗看!”

玉幡杆杨华越想越气,忘了走了。头上一阵阵群鸦鸣噪,把杨华惊觉,他转身奔原路走去,顺着山道来到青苔关。关口附近,有一家大运客栈,商贾们采办货物,在此堆栈过关,以便分运。店内地势很大,客人也多。只是单身客人少见,因为这里不是驿站。杨华见此栈守着三清观近些,只得说了谎话,告诉店家,自己是等候同伴办货的。店家看着他穿着打扮,不伦不类,但是守着关隘附近,关吏戍卒是多的,也不怕什么,遂留杨华住下。

玉幡杆杨华决计要拼命了,白雁耿秋原“刷”地一窜道:“杨兄,杨兄,不要走!”

玉幡杆左手拽弓,右手扣弹,身形一侧,左腕一甩,“刷”的一弹,弹似流星,直奔白雁面门打来。白雁耿秋原长袍飘飘,“扑”地一伏身,“嗖”地一窜,弹已打空。他急忙摇手道:“杨兄住手!”杨华倏然红了脸,咬牙切齿,展开连珠弹,不想左手腕已被人托住,右手也被人抓住了。耿秋原急叫道:“杨兄,杨兄!”

玉幡杆急一挫身,腾起一脚。那后面袭来的,正是那个赤面长髯道人。赤面道人拿住了杨华的手,只一闪,躲开这脚。杨华怒吼一声,使“劈挂掌”,浑身努力一夺,两人错开身。杨华信手一挥,掌中弹丸霍地打出来。那赤面道人微微一侧闪开。

玉幡杆一垫步,嗖地连窜出两三丈远,退奔墙角,急急地开弓扣弹。不意这赤面道人绝不容他展开手脚,魁梧的身形,轻快的手法,早一阵风似地扑到面前,展开“十八路截手法”,要夺取杨华手中的弹弓。杨华蓦地又一闪,急抽取钢鞭,两个人便要交手。百忙中,猛听见身后微微响动,杨华急侧目闪身。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角门进来了二十几个道士,扼腕奋拳,跃跃欲试,漫散在门边,却人人一声不哼,齐将眼睛盯住了杨华。

玉幡杆杨华怒喊一声道:“你们全上来!”杨华到此,已不顾一切!就在这时候,白雁耿秋原忽然暴怒起来,厉声叫道:“师叔,师叔,你这是做什么!不怕教江湖上见笑么?我们人多势众,又在我们这里,师叔快不要动手,就算是非还未分明,恩怨还难断定,也不可这样待人!”又一挥众道人道:“你们快回去,谨守门户,不可擅动,诸事有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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