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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步来迟红颜被掳 三更人静窃刃全贞(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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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映霞小姐干呕了一阵,喘过一口气来。她睁秀目四面一望,自己是落在仇人手中了,还是落在贼人手中了,自己还不甚明白,可是将来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父亲死了,母亲是被他们剁了,哥哥逃奔到梅宅,还不知仇人贼党追寻与否?现在是求死为上着。

李映霞闺门弱质,但在秀媚之中,却潜具一种刚气。喘息了一回,哑声说道:“你们诸位先别问我,你们诸位到底是求财的,还是寻仇的?李知府的小姐早躲了,我不是李小姐,我是他家的使女。我也不求诸位饶我,我只求诸位慈悲慈悲我,给我一刀!我死了,阴魂有知,也感激你们。诸位都是好汉,我不过是苦女子,你们都是英雄豪杰,别留下骂名。你们快杀了我吧,让我跟我那死去的苦命爹娘一路走好了。”说着,声泪俱下。

李映霞自称不是李知府之女,可是末后一句话也漏了底了。群贼都是粗人,都没有听出来。但见李映霞一个十几岁的弱女子,落在十几个强徒手内,还能这样侃侃而谈,火蛇卢定奎早就先挑大拇指。那麻雷子却也会看风使舵,嘴里说道:“咱们也问一问这个女子。”

他也学着擎天玉虎那样,伸手把他掳来的丫环春红,也给摘去了勒口的绳套,把口中塞堵之物掏出来。使女春红一张得嘴,就呕地一阵呕吐,跟着“哇”的一声哭起来,叫道:“饶命呀!小姐,救救我吧,没有我的事呀。”

刽子手姜老炮哈哈笑道:“好么,小姐!这一个女子可是你们的小姐么?说!”把眼一瞪,装起面孔,拿刀对着春红一晃。春红只能往回缩脖颈,一闭眼而已,又吓了个脸白,连声叫道:“她是我们小姐。我不是小姐,我是使女春红呀。”

这一伙贼党各背着包裹,独角羊杨盛泰却背的是人。那个麻雷子趁卢定奎偶一疏神,到底被他也捞着了一个活宝,是丫环春红。教他从女厕所里寻着,也效仿独角羊,先把春红捆了手,堵上嘴,用一块大搭包一兜,一伏身背在背后。跟随众人,踏夜影,穿过一带树林,到一座小庙聚齐。

群贼放下掳掠之物,席地稍歇。独角羊和麻雷子把李映霞和春红倒剪二臂,放在地上。两个人偷偷商量,要将二女反缚着,用蒙药迷住,外罩女褂,装在轿车中,就是白天,也可以冒充女眷走路。群贼按照预定的打算,不便回店,恐防教店伙打眼,只要会着了擎天玉虎贺锦涛,立即投奔红花埠。再由红花埠动身,翻回安徽,交差领赏。

但是擎天玉虎贺锦涛一见麻、杨两人,各掳来一个女子。又问明这一番寻仇,不过杀了两三个下人,砍死李夫人,却放走了好几个活口,连正主李步云也没有寻着。那寻找停柩之处,要割取李知府尸体首级的两个贼人,也是两手空空地走回来,居然连棺材也没有寻着。擎天玉虎气恼已极,不由顿足骂道:“你们这群废物真会办事,怎么连李步云也没寻着,你们就回来了?可有精神背女娘!”回头来厉声斥问火蛇卢定奎道:“军师爷,我倒要请教,这还是你亲自出马,那个姓肖的朋友,你们可会着了没有?你成天嚷斩草除根,军师!你到底干的这是什么?任凭他们带这两个娘儿们,是打算怎么样?可是要留活口,等着教她们咬一口么?好淫贪色之徒,决不能共事!”将手一拍脖颈道:“我这颗八斤半,也不愿意随便教人割掉,你们就不怕女人坏事?”

擎天玉虎声势咄咄地闹,把卢定奎骂得脸通红,他自己的私心是没法子出口的。擎天玉虎“嗖”地掣出钩刀来,便要砍李映霞和春红。李映霞延颈待死。卢定奎是不想惹贺锦涛的,只得横身一挡道:“贺大哥别急,你听我说一说,我正要跟你商量。”双头鱼马定钧也抓住了擎天玉虎的一只胳臂,笑说道:“贺大哥,杀不得!你不信瞧瞧,这个女孩子长得太可人疼了。”

擎天玉虎一心要杀死李映霞灭口。他晓得擒虎容易放虎难,当时不绑架则已,既将肉票掳来,无故放回去,前途定然不利。这好象是江湖道上的成规似的。卢定奎忙道:“贺大哥,你别砍。这个瘦些的女子就是李建松的女儿,计老二肯出三千两买她。咱们留活口回去献功,足够咱弟兄一年半载的了。”独角羊杨盛泰见情形缓和,也忙解说道:“贺大哥,我老远地把她背来,就为发一笔小财。这个小妮子长得真够人样,就不献给计老二,卖到娼寮里,也值几百。”

群贼的眼珠子都集中在李映霞身上,由头看到脚,由脚看到头,恨不得蘸白糖把她吃了。麻雷子把手一拍道:“如何?她一定是李家的女儿,你瞧那神气,就象个知府千金。独角羊,你小子眼力真高,没白挨压,我却背了这么一个丫头。”麻雷子心中另自高兴,他想:“只要擎天玉虎不杀,丫环春红总可以落在自己手内。李映霞却真正是活宝,说真格的未必能行,红眼的太多了。独角羊傻了,抢头一口,未必得实惠。到底还是我麻雷子合算。”

麻雷子是这样盘算,独角羊果然有些着急,怕别人拿出大道理来,夺他这到口之食。独角羊忙说:“你别听她胡指乱说。你问她们,她们一定全说自己不是小姐,这哪里靠得住?”说着抢过来,把丫环春红拧了一把,手指李映霞道:“她到底真是你们的小姐么?你不许胡赖,我瞧你象小姐呢。”春红急得要哭,一叠声说道:“是小姐!我不是小姐呀,我是春红。小姐,你是小姐!小姐你快说了吧。”一片喧笑得意声中,群贼面问李映霞道:“你一定是李知府的女儿,快说实话。”李映霞把心一横,翻秀目向众人一看,厉声说:“众位好汉,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求一死,你们行好积德!”

群贼一齐说道:“好好好,一定是她了。”火蛇卢定奎大笑道:“这可是活宝,独角羊,真难为你小子!贺大哥,依我说,这两个女子都杀不得。”麻雷子、独角羊急从背后,暗把火蛇捏了一把,不教他再提“杀”字。不想擎天玉虎这时候的心情早已变了卦,双眸看定了李映霞,眼珠乱转,心中盘算,该当说什么话。

独角羊自己把李映霞背来,就仿佛放了“定礼”似的,分开众人,抢到李映霞身边,口角流涎地说:“你别害怕,李小姐,你不是李知府的小姐么?你父亲得罪了仇人。咱们可是没仇,我们不会杀你的。你放心,我老远地把你背来,你要心里明白,你这是走运。落在我们手里,我们从来不肯伤害姑娘们的。我说你今年十几了?这位是贺大爷。贺大爷别看那么说,他是吓唬你玩。他也不会杀你的,你来谢谢他。……”一边说,一边做出万分温存的样子,要来摸李映霞的脸,又要给李映霞解缚。李映霞气得满面流泪,极力地挣躲,如何躲得开?不意火蛇卢定奎、擎天玉虎贺锦涛这时全炸了。擎天玉虎“刷”地伸出手掌,只一磕,把独角羊的手腕磕开,怒骂道:“独角羊,你闹什么!你怎么……怎么连我的姓也叫出来?”卢定奎瞪着眼,从背后把独角羊的脖颈一掐,伸手掌照项窝砍了一下,骂道:“独角羊,少耍贫嘴!这个女子既然是李知府的女儿,你背来,算你的大功,可总得把人交给我。你不要信口胡嚼,乱泄自己的底。我说贺大哥,对不对?咱们趁早走,把这两个女子都装上车,到红花埠再讲。”

七手施耀宗、双头鱼马定钧、刽子手姜老炮,看见众人着魔,三个人冷笑道:“你们还没忘了走,难得难得!这不就快鸡叫了,还早着呢。不过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你们一群大小伙子,一人一口也分不过来。依我说,还是切碎了吃吧。”

擎天玉虎冷笑道:“你们真会打算,她真是李建松的女儿么?”遂将一个纸灯笼接取在手,走到李映霞身旁。独角羊和火蛇卢定奎都惴惴地紧随在后,眼睛看定了擎天玉虎的右手,唯恐他抽冷子真砍一刀。

擎天玉虎借灯光一看,李映霞和丫环春红倒剪二臂,捆在地上,披头散发,玉容惨白。她们被手巾堵住嘴,呼吸闷塞,恹恹欲绝。却是李映霞那一种秀丽的容色,实在动人怜惜。丫环春红的姿色也不寻常。擎天玉虎本是好色之徒,一生好嫖,只是谨守绿林门规,从来只抢不淫。这一提灯照看,惊于李映霞那种被难的神色,另教人看着凄艳可怜。擎天玉虎竟情不自禁地挑着灯笼,看而又看,忘其所以了。独角羊、麻雷子紧跟在背后,伸长了脖颈,瞪大了眼珠,只提防贺锦涛一怒挥刃,万没想到贺锦涛已看直眼了。

忽然,贺锦涛省悟过来,回头问众人道:“你们谁把她背来的?”明知故问,早被七手施耀宗、火蛇卢定奎看出形色来,暗地冷笑着,正经回答道:“这是独角羊、麻雷子两块料干的。我们大伙一阵狂跑,没把两个兔蛋累杀。半路上他俩就直告饶,央告我们慢走。他们愿意背活宝,谁管他?我们还是脚底下加劲。这一道,反正把两个东西压得够劲了,本来千金小姐么。喂,独角羊沉不沉?麻雷子这一个活宝大概是丫头,不够千金,也够五百斤油吧?”群贼哄然大笑起来。

擎天玉虎也笑了笑,到底忍不住,将灯笼信手递给别人道:“我得问问,是李知府的小姐不是?”将刀插在地上,挨到李映霞身旁,左手一托下颚,解了绳套。使了一个手法,把李映霞的樱口捏开,从口中掏出一块手巾来。说道:“喂,你别害怕,你可是李知府的小姐么?”

擎天玉虎这一问,自觉没有什么破绽,却没留神群贼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暗笑。原来他一时忘情,在白天还说李知府的儿子、李知府的女儿,这工夫抵面讯问,不知不觉地动了官称呼,叫起李知府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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