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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俞剑平登台决斗(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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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金鹏听了一怔,久闻扬州无明和尚的威名,不料今日在此相会,不禁又把无明打量了一眼。单看外表,竟看不出他有多大能为来。就只刚才登台一跃,显得身子很重,身法很轻罢了。殊不知这无明和尚性如烈火,手劲猛烈;生平好吃好喝,好交朋友。唯有一样短处,是喜怒不定,翻脸就打人;在江南北江湖上很驰名,也是武林名僧了。现在他拉开架子,要跟半趟长拳震辽东沙金鹏动手。镖行群雄都晓得他,不由嘻笑私议:“我们多留神,看一看大鹏抓秃头,秃头斗大鹏吧。准有热闹看!”

两人站好脚步,谦让了几句,说一声请,倏然开招。震辽东沙金鹏最厉害的拳招,就是身手极猛极快,力量极强。刚刚一亮招,这老人白须一飘,身形一侧,左手护身,右手“嗖”地当胸捣出。无明和尚早已防备着,见来势太猛,当即伸臂一格,唰地一声,仅仅拨开。沙金鹏第二拳突又穿肘打到。一股寒风直扑面门,先天力和功力均有,其刚无比。果然人言不虚。

郝颖先往旁一站,拱手道:“承教承教!”侯敬绰也往旁一站,脸向台里,一言不发;口咬嘴唇,侧目瞪着敌人。好半晌,才一转身,往台下侧目一瞥,突然回身,跳下台去了。郝颖先又微微一笑,向证人一拱手致敬,徐步走下戏台。两人停斗,似乎胜败已分,台下很有些人没有看明白。但双方证人已然瞧透。子母神梭武胜文忙迎问侯敬绰:“二哥,怎么样了?”侯敬绰摇手不答,直趋殿内。王少奎、魏松申跟了过来,不好问他受伤没有,只问道:“侯二哥辛苦了,怎么样?”

侯敬绰突然蹲身俯腰,一张嘴吐出一滩血和两只牙。原来他受了郝颖先的迎面一拳,强忍着闭口无声,才免得当场露形,只是瞒不住两边的明眼人罢了。他拭去口血,幸无内伤,心中又愧又怒。飞豹子在台下早已看见,也忙进来慰问。侯敬绰的盟兄郁敬恒发怒道:“好好好,打得好,我得会会这位汉阳名家!”立刻出殿,奔赴戏台。戏台斗场已赌到第七次,应该豹党先登。飞豹子追出来,也要登台单挑俞剑平。子母神梭忙拦住飞豹子:“袁二哥,你等一等。”又拉住郁敬恒的手,劝他别忙。郁敬恒已经含嗔脱衣,必欲一斗,大声说:“我们西川八臂早要会会江南镖行,我得再请郝武师指教指教。”

郁敬恒正在怒吼,不意豹党证人沙金鹏也等不及了。十场决斗,已过了六场,还得给袁、俞二人留一场,那么共只剩下三场了。这“半趟长拳震辽东”沙金鹏往破戏台口前行几步,面对台下大声说:“镖行诸位朋友,我在下叫沙金鹏,我要会会咱们江南武林人物。我说喂,武庄主、袁老兄!这个证人我先不当,请二位另烦一位朋友替我来吧。人家殷武师刚才不也是这么来着,我也学学人家。我当证人的也要请教。”

沙金鹏说着,不等人来代替,就脱衣侧立,向镖行叫阵。子母神梭这才松手,对郁敬恒说:“得了,郁大哥你别生气,有人给咱们找场。这位沙师傅经多见广,拳术厉害极了,打人只凭三招,你瞧吧。”沙老白须飘洒,意气轩昂,当戏台一站,等候镖客。豹党忙推上一位黑矮老头儿,替沙老做证人。这人姓胡名朝栋,外号黑胡狐,早年是当铺老板,因好拳脚,混丢了饭碗,如今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

胡朝栋替沙金鹏发话:“镖行诸位好友,哪位上来赐教?”镖行群雄纷纷议论,料这位金鹏气度矍铄,必不好惹。马氏双雄告诉众人:“这位沙金鹏生平专擅一手长拳,练得臂力极强,一拳捣出,紧跟着又是一拳。换手不换招,力量足,招术快,听说很不容易破解,也不好躲闪。他倒没有什么出奇不测的绝招,就是一股子丹田罡气,有进无退。你别看他老,气度安闲,可是一开招,准是拼命。我看柔能克刚,俞三哥!要破他这手长拳,非得你亲自出马不可。”

九头狮子和扭头狮子一笑一怒,走下台来。九头狮子仍对扭头狮子说:“您再用这个外号时,不要忘了今天这一场:江南还有个九头狮子呢。”遂穿上长衫,要把夏建侯替回。豹党发话,这不能随便换来换去。九头狮子笑道:“好好好,咱就不换,夏大爷多偏劳吧。”

下一次该由镖客这边先拨人上场。十二金钱俞剑平、智囊姜羽冲都知豹党蕴怒,忙选硬手上场。选了一回,竟找不出妥善的人来。因为这一场既由镖客先登,豹党便可量敌而进,针锋相对,专挑克敌的好手来斗。所以镖客的武功尽使精妙,若偏擅一技,也必吃亏。须要挑选技博而能精的人物,才能左宜右有,不管豹党教哪一派的人物上来,全能接得住。俞剑平很为难,意欲求青松道人、无明和尚上场。这两个出家人全想看到最后,方才出头。姜羽冲想请松江三杰的第二人夏靖侯出头,夏靖侯负伤未愈,俞剑平以为不可。因为夏氏已是成名的人物,自己邀人家出来帮忙,决不应教人家栽两回跟头。

俞、胡、姜三人看了看这位,又看了看那位,心中着急。年轻的镖客倒愿抢先,只是不敢凭信他们;成名的人物又有这些难处。俞剑平道:“索性我上去。”马氏双雄道:“不行,俞大哥你还得接后场呢。要不然,我弟兄上吧。”俞剑平又因二马兵器最精,拳技知道的不博,也怕他应付不来,有累盛名。最后汉阳郝颖先道:“俞仁兄,不必为难,小弟不才,可以对付这第六场。”郝颖先脱去长衫,悠然缓步,走上比武的破戏台。俞剑平才放了心,知道郝颖先拳精学博,哪一派的武功全都懂得,不会应付不下来。

镖客这边几费踌躇,始定人选;豹党那边也是一理。虽然是比拳,好似押宝一样;而且胜负一分,两方同下,要换一个硬手来报复一下都不能够。这样子一对一,比过就罢,固然可免纷争缠斗,可也教败者找不回场来。胜者获胜而退,对方看着干生气。因此双方挑选对手,越发审慎。郝颖先来到证人面前,报名求教。飞豹子在台下一看,道:“哦,是他!”就要亲自出头,与郝一战。郝颖先在探庄时,已在暗中与豹党伸量过。此时明白出头,凡会过他的人,都要来会。飞豹子的左辅右弼,那胖瘦二老王少奎和魏松申也想斗斗这汉阳打穴名家。

子母神梭对飞豹子说:“我们先让让外邀的朋友。”话未说完,走出一个方面大耳的人物,是子母神梭代邀的一个过路绿林,姓侯名敬绰,向飞豹子和子母神梭说道:“久闻郝某打穴的功夫很有名。现在我们是空手比拳,郝某总不会私带点穴镢,暗算徒手的人。你们二位何必犯斟酌?简直的由我小弟上去,会一会这位。”

十二金钱俞剑平凝神端详沙老,确有一派尖锐之气,暗藏在穆然的态度之中。回头环视镖行,青松道长仍没有踊跃上场的意思,无明和尚眼望别处,似正寻视豹党中的一个中年人。俞剑平说道:“我就上去。”俞夫人很关切地说:“台上这位别看上了年纪,你看他那眼神和手臂,再看他的下盘,足够火候的了。剑平,你要上去,你可估量着,跟这个人动手,决不是三招两式的事。你还得盯着袁二师兄哩。我看莫如烦夏二哥辛苦一趟吧!”

松江三杰连忙应道:“大嫂放心,我替俞三哥去。”夏靖侯、谷绍光二人,你争我让,青松道人轻轻一拍无明和尚,说道:“明师兄,你看什么?”无明和尚矍然回头道:“我看那边东看台根下,站在人群中的那位豹党很面熟,好象骆定求。……不能,不能,他不会出头露面,我跟他有约在先。”说时又看,看对了脸,方才说道:“真奇怪,这人不是骆定求,或者许是他的哥们,模样太象了。”青松道人道:“算了吧,你不要在这地方访友啦!现在这辽东沙金鹏正在叫阵,夏檀樾贤昆仲还在谦让。明师兄,你拿出你的罗汉拳,上去会会这神拳老沙吧。”

无明和尚往台上瞥了一眼,笑道:“我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哩,人家半趟长拳震辽东;我这朽僧笨拳一上去,必然挨打。松道友,还是你当先。”青松道长笑道:“我才真不是人家的对手哩。我学的这门功夫,正好受人家的克制。久闻此老在辽东,半月之间连败十八家武林名手,连踢六座场子,实在威震长白。只有明师兄的罗汉拳和崩拳、地趟拳,三拳归一,足可应付得了。这人唯一的辣手,就是迎门三不过,三拳加一腿。无明师兄你拿出你那三禅加一滚,准能把他克住,万不会输给他。”松江三杰见无明和尚面露得色,一齐怂恿:“明师父,教我弟兄瞻仰瞻仰吧!”

无明僧赤面秃顶,胖矮如缸,听了大家的话,把肚子一腆说:“你们是要看我出家人出丑,好好,我就出一回丑。”脱去僧袍,束上腰带,从人群中走到台边,只一伸腰,便跃登高台。

众目睽睽,一齐喝采。豹党尤其惊异,震辽东沙金鹏也吃了一惊,迎上一步,抱拳问道:“大师傅怎么称呼?”无明和尚哈哈笑道:“好说,沙老师傅,僧人无明,在扬州因明寺出家。自不学好,教师父赶逐出来,从此游荡江湖,滥交些打把式的朋友,胡乱也学会几手笨拳。他们……”回手一指台下:“他们说沙师傅的长拳打遍辽东无敌手,他们教我上来承招,其实就是教我挨揍。沙师傅手下多多照应,请你发招吧。”

飞豹子不知此人实力如何,面冲子母神梭,露出叩问的神气。子母神梭道:“侯二哥要去,一定可以。不过,你要跟他快斗,不要跟他久耗。”侯敬绰道:“行,要别的我没有,要急三枪,我会。对付他们打穴点穴的人物,我有的是招。”说罢,洒然登台,迅如猛虎。到镖行证人的面前报了名,次对郝颖先抱拳通名,预备开招。

十二金钱俞剑平一见此人出头,愕然说道:“西川八臂来了!我们袁师兄从哪里搜寻来的?这事越铺展越大了!”白彦伦道:“西川八臂又是何等人物?”俞剑平道:“他们一共哥四个,又是合字,又是帮会,很不好惹。”他凑近戏台关照郝颖先,又嫌太露形。没影儿魏廉忙说:“俞老叔,您交给我。”魏廉凑近叫道:“郝师傅,这位是朋友,您多……喂,这位是朋友。”这一喊引得人人探头。台上的郝颖先早已展开行门过步,容得侯敬绰一拳打到,立刻开招。没影儿吆喝的话,他已听明。

这侯敬绰也看了魏廉一眼,心中纳闷:“你们要套交情么?”当下不遑理论,故意藏拙,连发了三招,意欲先看看那郝颖先的拳法。郝颖先以虚应虚,连让三招,方才还手。侯敬绰误认郝颖先是太极门,也就由第六招起,展开本门心法,把双拳骤如狂风般打来。郝颖先文绉绉地见招应招,有点应付不暇;一面招架,一面退闭。侯敬绰且打且攻,欺敌猛进。果然是四川名手,招术不俗。只十数招,便抢招得势,把郝颖先逼到戏台边上。再要进搏,郝武师就没有回旋余步了。侯敬绰突然冲天一炮,照郝武师打去;却暗防他旋身旁闪,两眼盯住那郝武师的动势。

果然,郝颖先见招侧身,顺力一推,倏然伏身,要往左窜。侯敬绰轩眉一笑,拳势不收,反往旁转。倏地单脚用力一捻,身如陀螺一转,恰好遮住郝武师的前路;单拳也随身改势,打到郝武师的上盘。郝颖先右腕一绕,微微往上一格,似要一托一捋。忽然脚下用力,也这样一拧,要往右转。侯敬绰一下吆喝道:“呔!”用足十成力,错脚开掌,照郝颖先狠狠一推。他把全身做成了侧立的弓形,这两掌平推如箭,力猛如山,倘若用实,郝颖先必要栽下台去。

哪知郝颖先预料敌招,一旋身,似把背后交给敌人;又伏腰一拧,突然往上长身,轻飘飘拔高而起。不晓得怎样用力会拔高斜射,倏然越过侯敬绰的背后。侯敬绰急忙旋身,探臂来抓,又一长身,跟踪进步,早已扑了空。郝武师箭似地跳落到台心了。郝颖先拧身回顾,微微冷笑,刚才魏廉喊这位是朋友,既是朋友,为何下毒手?起初郝颖先竟误会了意,至此方才拿出胜敌之招。那边侯敬绰始终没把郝武师放在眼里,一招未胜,他就霍然疾进,又冲郝武师追来。郝武师蓄意以待,两人重新交手。又经过二十几招,突然听台上证人哼了一声,台下飞豹子也“呀”的一声。跟着双雄倏然一合,倏然一分,各退出一丈以外,一点声音也没有,两人俱各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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