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人一命、七级浮屠（第3 / 4页）

——连越良宵也不能相信，那竟是一座真的、一人高矮的纯金的浮屠！

“你知道，我一向很懒。难得帮人做事，又想快快活活地活下去，所以，只好贵点了。我很会花钱，当然也就要赚钱。”

那是一座七层的塔，铸镂精细，绝对算得上精工。而每一层的塔栏内都陈放着一圈人头、纯金铸就的拳头大小的人头！

他的眼睛低靡地看着苏蕊——这是一个他所不了解的谜女人，但对于他这样已倦于世事的男人来说，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越良宵逐层看去，只见每个人头都雕缕精细，最下面的一层放着七个，再往上分别是六个、五个、四个、三个……一共足足二十八个人头。越良宵口里喃喃着：“啊，这是屈东生，这是徽州墨家墨老七最宠爱的舞姬，这是人称‘石敢当’的小敢子……”

这是江湖墟中这样一个独特地域里一个独特女子的私密世界。

那样的事就是：生意。

越良宵扫眼看着，心中也不乏惊叹。他之所以喜欢苏蕊，就是因为，她是那种有“过去”的女人。

她爽快得却让越良宵都有些吃惊。他不由抬起头，目光鹰隼一样地望向这个老板娘——旁人听到他们调笑的语调可能以为不过是他们两个成年男女在调情，但越良宵却知道：像苏蕊这样的女子，轻易是不会乱开口的。她虽风情，但对某些事绝对不会开玩笑的。

苏蕊的手正轻轻拂过一件绿色的，很小家子气的，很拘谨，那些小门小户女子才会穿的衣裳，口里怅然笑道：“看看，那时我多年轻。刚有了点钱，几乎花了所有银子买了一件这么一件不入流的衣裳。那时，我可真的不会穿衣服。”

他身边就是一张合欢床，他就倚在床柱上：“能请动我出手的价码，起码不能比杀个铿锵令主低吧？”

他闭上眼一扶头，说不出话来。

越良宵想了想：“九万两吧，黄金。”

只听苏蕊轻轻笑道：“铿锵他每杀一个人，都会用酬金铸上这么一个他所杀的人的金头。这是纪念，也是他的偏好，还是……他送给我的惟一礼物。”

“有多高？”

苏蕊沉吟了下，猛地伸手与越良宵一击掌。

然后，她才走到密室正中有一人多高的一个黑丝绒罩着的塔形事物前：“我要给你看的定金就是这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经上不老这么说？你要定金，我一时还没有那么多，我是个太会花钱的女人了。但我既求你救人一命，那且先送你一座浮屠吧。”

“好！成交。”

说着，她的手轻轻一掀，只见一片金光随着她手中黑丝绒的跌落，映着她手里的烛光就炸进了越良宵的眼。

他探究地望向苏蕊：“而你从来最不缺的就是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