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欢(第5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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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觉得自己的心都热了。
南昌城里已议论纷纷,几乎人人都知朱公府出了事,否则不会对菜农检查得那么苛刻,不会要亲眼目睹每一头活猪被宰的全过程,不会连“清水源”那口井也派上二品侍卫把守。
——她活了过来。
不大,如何供应那食客千余、粉妆十列、僮仆无数、骄主一人?
她抱住小再,她爱这场动乱!爱它,因为它给了她这场幽欢。
她低着声说:“你走!”
炸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府皆闻。然后,朱公府四处遇警,一座黑压压、霸沉沉的公侯府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仿佛已陷入风雨飘荡中,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但声音也是无力的——
而且是在给朱公侯熬的一锅早上寅时喝的杏仁粥里炸的。
一只手指轻轻一刺,刺破了门纸,无比真实地刺了进来。苏绛唇望着那手指,心中闸门如潮涌般打开——这是真的,这只手指是真的,哪怕这混乱的世界一切对她都已毫无意义,但这手指,长的、有着体温的、孤独的手指是真的。
连厨房也大。
能成比目何辞死?
朱公府里的什么都大。
只羡鸳鸯不羡仙!
『厨房里的炸弹』
但厨房里还是炸了。
门打开,因为有一根手指已经进来。爱有时只是那轻轻的一刺,苏绛唇躺在床上,衣衫尽解。这是个淡白的冬,一切好冷,好冷,淡淡的冷,冷多了都有如虚幻。但、他是热的。
人们在关了灯后说,悄声地说,害怕地说,兴奋地说:
他是热的,他把热积成了一点,要把她唤醒或化开,那热硬硬地刺入她淡白的虚空,像一滴血色滴在了百合的花瓣,红色立时浸了开来——她振动了下,那热散开,流入她四肢百骸,虽然她也曾经,但这热与以往的都不同,不再是死死的唯肉的肉体,而有精神,有活性,是这场僵死的床笫、无益的富贵之外的一股热血泼开……
但没有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