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第4 / 15页)
张八说得居然还有条有理,心平气和,这些事好像跟他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二哥却跳了起来。
“是的,是这样子的。”他说,“利剑通灵,善用剑的人也一样,人剑合一,心剑合一,运用时才能挥洒自如,发挥出人与剑的所有潜力。”
“好!原来你也知道,想不到你居然也知道!”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天地间又不知有花落多少。过了很久,李红袍才慢慢地点头。
“有四位大老板同意,当然可以下注了。”二哥淡淡地说,“可是你现在是不是还认定这一注押对了?”
他的豪情又变为叹息:“现在我只想看看你胸中的剑意,已不想看你剑上的杀机了。”
张八闭上了嘴,张五更不敢开口。
“好,说得好。”李红袍道,“我若年轻三十岁,你若没有后约,今日能与你一战,倒真是快慰生平的事,只可惜现在……”
二哥长长地叹了口气:“张八呀张八!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姓张?为什么不姓王呢?”
张五和张八好不容易从人丛里挤过来,在旁边乖乖地站着。
李红袍慢慢地站直身子,用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扶住他身旁一个人的肩,用另外一只手,折下了一段花枝,也不知是桃花?是山茶?还是杜鹃?花将落,人已老。可是花枝到了这个老人手里,一切都忽然变了。
看见了这个人,两条狐狸又变成了两个番薯。
天地本来就无情。若见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
好不容易等着这个人吃得告一段落的时候,他们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二哥。”
“是的。”薛涤缨的态度也渐渐变得更严肃、更恭谨,“杀机一现,双方都不宜再留余地,所以高手相争,生死一弹指,善用剑者死于剑,正是死得心安理得。”
他懒洋洋地坐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对这一战定的盘口是多少?”
“所以剑的本身如果有杀气,握剑的人心里也会动杀机。”李红袍说,“杀机一起,出手间就再也不会留容人活命的余地了。”
“大概是以三博一,赌薛胜,而且还有行无市,没有人赌柳轻侯。”
“是的,就是这样子的。”
花落人亡,天地无情。
这位二哥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懒洋洋地往榻上一倒,眼睛看着天花板,懒洋洋地问:“两位大老板,我能不能请教你,这次把五十万两金子押在那小怪物身上,究竟是谁的主意?”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不管他天地间又平添落花几许,也都是寻常事。
“是我。”张八抢着说,“我看过柳轻侯出手,他实在很不错,而且,最少有三个剑法跟薛涤缨齐名的剑客,都已死在他的手下。我本来算准了这一注是有赢无输的,所以和三哥、五哥、六哥一商量,就下了注。”
“那就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