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香啊真香（第3 / 7页）

任炎把力通投行部另外一个部门的负责人裴新成一起叫了过来。他是瀚海项目的另外一位签字保代。

她对着北京秋日里难得的蓝色天空，长长舒口气。她有了种尘埃落定或者说劫后余生的畅快至极的感觉。这感觉甚至比当年高考考完最后一科，她从考场里出来时还解放还过瘾。当然也有种不堪回首的劳累感可真当她回首去看那些劳累，却又觉得那些劳累的日子里，人人都是了不起的。

荣大拥挤的办公室里，任炎把控着项目，一步一步，把进程稳稳地推进。遇到谁的情绪急躁，或者两方人就着某个问题就快要吵起来，他总能技巧地把干戈化解掉，再把问题迅速想出个两全的解决方案来。

他转头去看了眼楚千淼，她正在按他的要求改文件。视线从她的文件滑向她。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十根嫩笋芽似的手指快飞起来了，像在跳一场炫目的手指舞。

余跃给大家买了很多吃的喝的，防止谁劳累过度养分供给补上休克倒地。白天大家在办公室开会，谁熬不住了谁可以去客房休息一下。晚上余跃和秦谦宇坚守在荣大，其他人回家，第二天再早早齐聚在这里。

他又抬头告诉秦谦宇“不用了，今天不抽了。”

满屋子都是鼠标清脆的右键点击声，或者滚轮刷刷的翻页声，以及敲键盘打字的哗哗声。每个人的状态都是把焦灼提炼到了崩溃与不崩的临界值上。

走到楼下，走出大门，新鲜空气迎面撞过来，楚千淼差点觉得自己要醉氧。

近看她皮肤白得像瓷，一点瑕疵都没有，只靠眼睛的抚触仿佛已经能够感知到它的触感。一定是细腻柔滑极了，像还没断奶的小孩子的肌肤那样。

从办公室里出来，她一溜经过的每一间房间，都从门口飘散出丰富的气味来。那味道有点像抹布味儿，有的像脚臭味儿，有的像捂久了的湿毛巾味儿和怄烂了的旧拖布味儿。各种味儿的原罪都莫过于同时有太多人挤在同一间屋里，紧张而胶着地释放出二氧化碳。

她的睫毛真是够长的，两把扇子一样，极轻微地龛动。

她趁着没人cue到自己对材料，也起了身，打算出去待一会，走一走换换气。

就这么熬啊熬，楚千淼觉得自己快熬成阿楚婆的时候，申报材料终于被他们给熬出来了。这段时间，楚千淼觉得自己简直在和魔鬼打交道。

秦谦宇和孙伊他们不断楼上楼下地跑，打印和套打这些材料。

文件如期做好如期上报，证监会受理了他们的申报材料。剩下的事是排队等待，等待反馈和上会。张腾告诉楚千淼，这个项目任炎带着大家做得很扎实，后续的反馈和上会，问题都不会太大。

人齐了，任炎带着大家开始过材料，确认材料申报终稿。

至此对于楚千淼来说，这个项目算是可以松口气告一段落了。

视线到达她挺秀的鼻梁时，他听到秦谦宇问“领导领导”

办公室越待越变得小起来。坐久了楚千淼实在觉得上不来气。她抬眼扫了一圈，发现好几个人都不在想必他们也是待得太憋闷，出去外面透口气。

他转头去看，秦谦宇在问他“我要下楼买东西去，顺道给您捎一包烟不”

他有时候还是凶，但现在他凶得楚千淼心服口服。没有点魄力和能力如任炎者，带不动一个项目如此高效地向前行。

他低头按按桌面上的烟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