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新视野（第1 / 3页）

不绝望？那创造条件也要绝望。铁马看了眼第五名，让他帮坟包一把。第五名想了半天，试探了句，“坟包，明儿开始，看水塘的活儿你就不要做了。”

“赶紧！”老伍嫌坟包不够麻利，直接上前帮忙扯掉俩扣子，还问铁马，裤子用脱不？

“你要开除我？”坟包瞬间就绝望了。

“胸口的扣子解开几颗。”铁马打量坟包的小身板，觉得还不错，示意他穿得再暴露些。

“对，就这眼神，记住！”铁马让坟包蹲在半废墟的老房子院墙上，先装十分钟的雕塑。“不错，就是这样，不要动。”拿着镜头比划了几下，觉得构图还不够完美，好像少了啥。旁边随意瞅瞅，望见几个玩耍的小娃，赶紧喊过来。娃们家都认识第五名，却不敢靠近铁马。

“我爷留下的老房子。”坟包提起往昔岁月，那就是一部贫困史、一部血泪史、一部讹诈史。

“这不行。”铁马却摇摇头，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指着一处破烂的土坯房，问那是啥地方——墙上都长草了；窗户上替代玻璃的塑料布迎风招展，上头还有几个洞洞，看着十分地带感。

“要的就是这！”铁马把坟包拉到他家老房子门口，掏出数码相机各种找角度，还叫唤着让坟包摆姿势。坟包有些害怕，赶紧挡住脸，叫道：“拍照的话，咱有好地方。”

“你家在哪儿？”铁马又问坟包。坟包赶紧把铁马领家门前。虽然不像第五家，有翻盖新房的资本，但院墙还是整修过的。“老板进屋坐呀。”以为铁马是要体察民情，便请他里头参观。

“不要好地方，就要这儿！”铁马嫌院墙还不够破，上去一脚，小半面夯土墙就塌了。第五名在旁边看得云山雾罩，弄不明白铁马怎么起了摄影的兴致。坟包也战战兢兢地，手足无措，配合铁马的要求伸胳膊抬腿，动作跟僵尸一样。

要坟包有啥用？一个糖尿病人，瘦成那怂样子了。第五名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人把坟包从水塘那边喊下来。

“娃都是好娃，就是穿得太干净了。”铁马夸赞道。

铁马在老伍的陪同下，逛完了全村的青壮劳力，都没寻下一个满意的，最后想起了坟包。问第五名：“你那小伙伴呢？”

“你这是啥表扬？”第五名见铁马掏钱包，不好的预感浮现出来。

“回去洗一下就干净了。这会儿配合老板呢。不要丢人。”老伍对铁马言听计从的态度，让第五名很尴尬，觉得老伍才是丢人的那个，赶紧把老伍支走了。说商业上的事，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老伍恋恋不舍地，拜托第五名一定要把铁老板招待好，这才离去。

“呀，你的肢体语言咋这么死性！”铁马觉得坟包作为一名群众演员不够入戏，站姿明显不行，便让他蹲到坍塌的那片院墙上去。“对，蹲上去，蹲好，不要动，头再低点，把锁骨和肋条都暴露出来……眼神绝望一点！绝望你会不？”

“有！”不等坟包回答，老伍拾了把泥，朝坟包裤子上抹了一通。坟包当场就哭了，说这是他妈新给他裁的。

“眼下日子挺好的，绝望啥嘛。”坟包很为难。从前每天都绝望，自打小伙伴第五名回村后，生活便燃起了希望之火。

“裤子太干净了。有没有脏一点儿的？”铁马看着坟包露出瘦骨嶙峋的前胸，非常满意，尤其是那锁骨，别说搁下一枚硬币，放个手机都稳稳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