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败者的处境（第2 / 13页）

电话里传出对方拼命说服饭山的声音。

态度虽然不太见外，饭山指出的问题都一针见血。

电话那头，是饭山以前说的足袋厂商。肯定是个小厂家，但饭山的专利如果能实际用在某项产品中，无疑能带来收入。就算是一点点钱，对现在这种陷入谷底的生活，也是很有帮助的。

宫泽从车上下来，对饭山弯腰致谢。

“这些家伙真旧啊。”饭山首先看到的是这里使用的缝纫机，“这都用了多少年了？”

“真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跑一趟。”

“从我们创业以来，就一直在用。”

宫泽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会合地高崎站。饭山已经先来了。

上午十点出头，他们到达小钩屋。宫泽把饭山领进社长室，请他在沙发上坐下。饭山问：“你们有几个人？”

“哦——”饭山似乎兴致索然地拈起布料看看，“有深褐色的吗？”

“先去办公室喝杯茶吧。”

他说话漫不经心。这一幕让饭山仿佛回到刚出学校、到纤维公司工作的日子。

车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到公司，其间饭山很少说话。宫泽本来提出到他家去接他，饭山拒绝了，不想被宫泽知道自己的住址。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境况如何，饭山对自己的实际生活缄口不言。

“一百年了？”饭山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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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零件呢？”他马上又接着问，“难道是从其他的旧缝纫机上拆下零件继续使用？”

“你可真难缠啊。”饭山无可奈何地说，最后终于妥协了，“那么，我什么时候去？”

“是的。”

他们穿过堆放材料的车间，推开门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坐在后座上，而是钻进了副驾驶座。

明亮的车间让饭山一瞬间睁不开眼睛，立在原地。缝纫机吧嗒吧嗒的声音，似乎降落在地板上。不时掺杂进剪裁机粗暴的声音。

“你是在挖苦我吗？”饭山自嘲道，“坐这里可以吗？”

重叠的原材料从被机器裁断到做成产品，一共需要十三道工序。少了富久子后，这些都由剩下的十二个缝纫女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