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视察比赛(第1 / 17页)
最后,叛逆心理不受控制地演变成强烈的憎恶。
佃问了个本质问题。这人如此贪图地位,他的本性究竟如何?
他不再与父亲说话,进入大学不久后就在东横线的学艺大学站附近租了个公寓搬进去。
“我说利菜啊,的场俊一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怎么是私立大学,你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上司?真没用。”
父亲对什么事都很严格,对的场也管得特别严,几乎从来没有夸奖过他。
真没用——这句话成了的场心中抹不去的伤痕。
的场家在日本桥经营纺织品批发生意,是个买卖兴隆的大商户。的场的父亲是家中的三子,少年时一心苦读,考上了当时的顶级名门日比谷高中,然后考入东大法学部,是个不折不扣的精英。
对父亲来说,他只是生理学上的“后代”,除此以外毫无价值,只能换来他的轻蔑。
父亲备受重视,甚至被说成未来的次官候选人,仕途可谓十分顺利。
父亲是旧大藏省的官员,那里充满精英意识,只有这样才能畅通无阻地开展工作。
父亲认为,东大毕业的大藏官僚就是站在阶级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毫无疑问是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肩负着引导下层群众的使命。民营企业则只不过是稍微动动手指就能毁掉的奴仆而已。
母亲这样说,父亲则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为什么要讨好自己的孩子?”
“民企那帮人只要老老实实服从我们的领导就够了。”对张口闭口都是这些话的父亲而言,的场的成绩不算理想,是个让他大失所望的儿子。
的场俊一在东京涩谷的公务员宿舍长大。
强烈的对抗意识开始在他心中萌芽。
利菜先声明了一句,开始讲述的场俊一的为人。
“总有一天,我绝对要让他好看。”
“我其实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俊一这么高兴,你就多夸他两句吧。”
但其实的场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差,只是父亲实在太优秀了。
父亲头脑虽然聪明,运动方面却不行,因此对体育活动毫无兴趣,棒球比赛直播都从来不看。他是那种真心认为跑得快并没有什么用的人,而且不会隐瞒这一想法,吝啬得不给儿子哪怕一点点夸奖或鼓励。
决定去庆应大学时,的场内心已明确形成了针对父亲的敌意。
考试考了九十分,父亲会质问他为何没考到满分。获得了运动会接力赛选手的资格时,父亲也只敷衍地说了一句:“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