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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下午两点会过来。”

“就说已经调查过了，未发现疑似医院医疗过错的迹象。”

顶着众人的视线，卷田只能低头认错。这句话也意味着他一个人承担了这件事的所有责任。

患者确实是重症心脏衰竭，也确实时刻处在死亡边缘。

目送贵船离开后，卷田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研究室，此时枡田追了上来。

这是你的责任。这句话重重地压在他心底，激起了许多记忆的碎片。

“卷田医生——医生您会跟患者家属说明情况的吧？”

贵船已经向PMDA提出申请，声明这次的事故是院方的初期应对失误造成的器械破损，希望能将其从判断“核心”性能的数据中剔除。他的申请应该会得到批准。

进入临床阶段的人工心脏的运作数据由第三方评估机构进行客观监控。

“喂，卷田君。”会议后，贵船一脸愠怒地把卷田叫住了，“你应该知道，这是宝贵的第一号临床患者。”

那就是“核心”是否出了故障。

他的手指戳到卷田胸前，故意嘲讽地骂道：“你那种随随便便的应对给我们所有人都添麻烦了。你的做法根本就是乱来，根本没资格当一名让患者寄托性命的医生。今后你要注意了，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听见没有！真是的，太扯淡了。”

卷田坐在会议桌一角，低着头，一动不动。

“嗯，当然。”

这个决定只是为患者死亡的现实补充一个理由，事实上无论怎么做，死去的人都不会活过来，所以现场气氛十分沉重。

枡田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卷田则感到一块大石沉在心底。确认患者去世时他已经跟家属交谈过了——三十六岁的妻子以及今年刚七岁的女儿，患者双亲也都还健在。目前对医院的应对方法提出质疑的人，是曾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患者父亲。

贵船如此断言后又看了一眼紧急召集过来的所有人，仿佛在问有没有反对意见。

在场的人虽然都不说，可这起事故应该还有一个应该检讨的地方吧。

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贵船责骂卷田。

没有预想到特殊情况就给出指示，这是纯粹的借口，是把这起致死事故的责任推到自己头上的说辞。

“真是对不起。”

但即便如此，让缺乏经验的医生为其进行心脏按摩，这无论怎么想也是不能轻易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