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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泄愤过后，贵船就再也没说一个字。

“听说那边坚决否认。”贵船在紧急召开的理事会上拼命辩解道。

没有回答。贵船一动不动。

“我想问老师一个问题，您没有做出伪造数据的指示吧？事态若发展下去，很可能引来这样的猜疑啊。”

当两人脸上显露出困惑之色时，贵船猛地瞪大了赤红的眼睛，露出了阴惨的笑容。

“向佐山制作所以及椎名社长发出制造委托的是日本克莱恩，所以……”

“说得倒好听。世界上到处都有这种人，明明闹出了无可挽回的事，明明已经无计可施，还要夸下海口说会想办法。只有像你们这种毫无紧张感的人，才会被这种话哄骗。我们医生啊，一旦失败，就是死人的大事，人死了还能活过来吗？给你一点时间，你能让死人活过来吗？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让死去的那个叫小西悟的患者活过来啊！”

“怎、怎么可能。”久坂惊恐地瞪大眼睛，用力摇头，“我们也是受害者啊。老师，这是真的。”

驹形的话让贵船惊得绷紧了身体。他听谁说的？贵船看了一眼凝视着自己的驹形，但对方脸上没有透露出一丝线索。

贵船凝视着久坂，仿佛要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可是片刻之后，那张宛如阿修罗的凶狠面相就变成白板一块，如同丢了魂，连感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听说，这个人工心脏的主意本来就不是贵船老师您自己想出来的啊。”

贵船颓然倒在椅子上，像断了线的木偶，呆滞地瘫在那里。

贵船的额头上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突然很亢奋，最后那句话已近乎号叫。贵船头发凌乱、唾沫横飞，仿佛换上了第二人格。

“我得知情况后立刻询问了日本克莱恩。”

“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就把我的升迁之路再铺回去啊。如果你们能把打碎的玻璃恢复原状，那就试试啊。”

“听说是什么意思啊？”死缠烂打的人是理事驹形，“贵船老师您难道没有确认过吗？”

他想靠这个人工心脏登上世界医疗领域的最前端。如今临床试验重新开始，又能向实用化迈进一步——结果他刚刚放下心来，就爆出了这么大的丑闻。

愤怒与绝望，焦躁与羞耻——感情的怒涛在胸中翻涌，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精力。

贵船此时已五脏俱焚。

“那个，老师……”铃木诚惶诚恐地说，“这次的事情不能怪老师，老师您只是善意的第三方，此事完完全全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会想办法弥补，所以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不，我绝不可能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