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故还是事件（第2 / 3页）

在巨大的工厂中，每个人都关在自己的工作间里，埋首于分配给自己的研发课题，拼命工作，只为得出成果。这里就是一个萧杀的实力主义世界。

“你不是在佃制作所待过嘛，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才对。更何况，这个阀门本来就是你们公司设计的啊。”

中里准备回到工作间，经过墙边的货架时，他拿起了两三个要向日本克莱恩提供的产品，回头问道：“我拿几个回去做参考，可以吧？”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样品？

管理员没有回答，而是不耐烦地举起右手。中里看到这个动作，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间，开始仔细检查样品。

佃制作所的同事会根据情况随时进行微调，合作时基本不存在这样的矛盾。制造部的工人和研发负责人会通力合作，组装样品。他们既是专业人士，也是伙伴。自己的失误就是自己的失误，绝不可能推到他人头上。

这个阀门系统的结构对中里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这是他在佃制作所制造过的东西。

感觉、感性、随机应变，如果说这种暧昧的磨合属于工匠技艺领域，那么佐山制作所质疑人类感性，更愿意依赖最新设备的做法则完全相反。

横田并不知道这个交易背后还有秘密。中里低头看着破损的阀门，很担心月岛不小心说漏嘴的话透露了多余的信息。

“样品的品质不太稳定，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呢？”

而且其实中里才是最想知道答案的人。

运作保证期限九十天，和运作保证期限一百八十天。

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两个数字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巨大壁垒，而这壁垒具体是什么……

他听到混合了烦躁和轻蔑的声音，不知在哪里看到了实验过程的月岛出现在背后。只见月岛低头看着破损的阀门，问中里：“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是日本克莱恩设计并委托佐山制作所制作样品的阀门——明面上是这样的。

中里面向众人问了一句，伙伴们的回答却是“鬼知道啊”。还有人推脱道：“思考这个不是你的工作吗？”

中里瞥到了横田略显惊讶的表情，然后说了句：“对不起。”

这里的人全都绷紧了神经，顾不上别人。

同事横田信生装作听不到他们说话的样子，实际却竖起了耳朵。这个横田，在研发部里属于被边缘化的人物，他虽然有点经验，但一直没有主导过研发项目，而是总被晾在冷板凳上，给其他研发部成员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