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如风如龙（第4 / 10页）

同昌公主摔开她的手，只一味看着皇帝，一张脸煞白发青，让人担心她怒极了会晕厥过去。

有两三匹马从他们身边越过，又一轮进攻与回防开始。

皇帝无奈，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又无奈地回头看李舒白。

“王家到底亏欠了什么……”王蕴缓缓放下手中球杆，一字一顿地问，“以至于，黄梓瑕宁可杀了全家，也不愿意嫁给我？”

黄梓瑕沉吟片刻，说：“以奴婢浅见，荐福寺踩踏事件，确实出于天降霹雳，凑巧引燃了蜡烛。此事源头在于天雷，即使奴婢想要查找凶犯，亦不可能向上天寻索。”

黄梓瑕勒着那拂沙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缰绳在她的手掌上深深勒出一条泛白痕迹。

同昌公主悻然一指韦保衡，又问：“那么驸马此事呢？”

他转头看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她一人听见：“今晚酉时，请你过府一叙。”

“驸马自己牵的马，之前亦曾经换马。以奴婢看来，大约又是一个意外。”

“若说只是这一件事的话，尚可说是凑巧，可驸马这件事呢？为何都是与我有关的身边人出事？”同昌公主问。

场上众人正不知为什么要停下，却见李舒白朝着黄梓瑕勾勾手指。

见她说话这般无礼，郭淑妃忍不住拉了同昌公主一下。皇帝也责怪地说道：“灵徽，怎么跟你四叔说话？”

李舒白站起来，对发令官示意。

同昌公主勉勉强强低下头，说：“四皇叔，侄女如今身边时有祸患发生，您难道连一个小宦官都舍不得？您就让他给我出几天力吧，好歹之前四方案那么大的案子，他轻轻巧巧就破了，您让他帮我查看一下身边的动静，又有什么打紧的？”

王蕴转头对他高声笑道：“怎么会，我是看她球技这么高超，想约她私下切磋切磋。”

“意外，意外，我不信有这么多意外！”同昌公主大怒，那张漂亮单薄的脸上，尽是咄咄逼人的锋芒。她瞪着黄梓瑕，怒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让差点害死驸马的管马人千刀万剐！还有，左金吾卫衙门里管马的所有人，都要负责任！”

昭王李汭笑道：“王蕴，你不会威逼利诱崇古不许赢球吧，你看他脸色这么难看。”

“灵徽，你克制点！”连郭淑妃都不由得皱起眉，拉住她说道。

周子秦大喊：“崇古，快点回防啊！”

王蕴唇角微扬，露出浅淡的一丝笑意，随即拨转马头，转身离去。

郭淑妃在旁边皱眉道：“灵徽，我听说夔王不日就要出发去往蜀中，杨公公是夔王身边近侍，你却要他留下来帮你，似乎不妥？”

终于，她咬住下唇，微一点头。

“四皇叔身边服侍的人那么多，少个把又有什么关系？”同昌公主目光看向黄梓瑕，“杨公公，你倒是说说，此事你是拒绝，还是答应？”

他的目光挑衅地看着她，手中的球杆斜斜指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