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事变卢沟桥（第1 / 6页）

李天然半真半假地大笑，“算在我头上？就这么简单？无凭无据？”

是唐凤仪。松松的阴丹士林旗袍，也掩不住她那风骚的体态。再配上蓬散的一头长发，半高跟白皮鞋，肉色丝袜，和那双红红的嘴唇……“走，请你吃饭。”

“你又不是头一个给冤的。”

“下回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李天然没说话。

他还是没反应。

她取了支烟。他划了根洋火，也为自己点了支。她深深吸了一口，仰头喷了出去，“我订了票，这月底，七月二十八号夜车去天津……”她又吸了一口，“我订了两张。”

“那小子原来是个便衣，后来跟了卓十一，算是护驾吧……”她干掉半杯伏特加，“你真不知道你目前的处境？”

他没说话，抚摸着那纯银表壳。

她仰头喷烟，“是你的吧？”

“我五月节那天在东城吃饭，看见那位杨副理在用，觉得很眼熟。问他哪儿来的，他不说，问他要，他也不给……结果花了我二十块钱才硬买过来……现在……物归原主。”

李天然接过了打火机，心里猛跳了几下，是他那个银的……他“哒”一声打着了，替她点了烟。

“怎么回事？”他尽量沉住气。

“凯莎玲”楼上只有一桌客人。四个窗户大开，头顶上的风扇慢慢转着。他们吃着老板卡诺夫先生介绍的罗宋汤和基辅炸鸡，喝着冰凉的伏特加。李天然注意到唐凤仪美还是那么美，只是今天晚上没有了以前那种做作姿态，连说话声音都正常了。

“什么处境？”他稳住自己。

她有部车，让他找个馆子。他想了想，跟司机说去俄国教堂。

“日本人成天逼他们，羽田那个案子……”她给自己倒酒，“他们没任何线索，就打算把羽田的事，还有卓府给偷的事，山本断臂的事，还有一大堆没破的案子，全算在你头上。”

李天然没请她进屋，自己回房套了件蓝衬衫。

她微微惨笑，“我知道你没有……”她弄熄了才抽了几口的烟，又取了一支挂在嘴角，从手提包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了天然，“帮我点。”

“你给揍了一顿，是吧？”

他本来想顶回去，再看到她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就尽量婉转地说，“我没有表示过要陪你去上海。”

他没有反应。

“不是我逼你。可是今天晚上你得给我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