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东站送别（第2 / 8页）

他从十一条绕回去，没进九条，一直往下走。

“我？”

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

“我不想睡。”

壮烈殉国。

“睡吧……”李天然半天才开口，“明天会挺累。”

看的人全呆住了。偶尔一两声“啊”的惊叫。没人议论。李天然又默默看了一遍，慢慢随着几个人离开。

他过了街，挤在后头踮着脚看。墙上贴着一张布告：

睡得很沉，可是好像一下子给什么吵醒了。李天然张开了眼睛。天已经很亮。他眯了会儿。很奇怪的声音，像是汽车在猛踩油门。又听了听，才听出来是飞机。

铃木及酒井旅团全面进攻北平。

他转身出了内室，出了屋，穿过后花园，进了蓝田的睡房，衣服也没脱，倒在床上……

日机今晨猛烈轰炸南苑西苑。

两个人好像都没什么话说了，无事可做地注视着那两根蜡上一闪一跳的火苗。

他没有目的地走着。店铺全都上了门。有一两家开的，也只留道门缝。街上人不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有的还抬头找飞机。大马路上一会儿就一辆前拉后推的板车，上头堆满箱子包袱，棉被褥子，坐着老老小小，也不知道是往城里逃，还是往城外逃。

他过了会儿才回答，“走着瞧吧……”

他朝北走。铁狮子胡同口上塞满了汽车，大部分是军车。好几个背着长枪刺刀的士兵在拦路指挥。

“日本人来了，你怎么办？”

他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吻了下她的面颊，摸黑进到内室，凭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把她放在床上，又弯身亲吻了下她额头，“睡吧，明天会挺累。”

我守军损失惨重，伤亡数千。

蓝兰半靠着他肩头，往屋里走，进了房门，在黑暗中回身紧紧搂住了天然，声音哑哑的，“我不想就这么走……”

二十九军副军长佟麟阁，

他们又接着喝，一直喝到蜡都烧尽了。蓝兰有点儿醉，可是就是耗在那儿不进屋。他又陪了会儿，过去把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