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栾学堂接母进京(第2 / 5页)
栾学堂摆一摆手:“还打什么欠条啊,爷,听口音您是山东的,我也是山东的。咱山东人仗义,说出去的话就是板上钉的钉子。我信得过您,您抽空差人送来就行。”
那人看了看栾学堂,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厉秋辰对栾学堂私自让人走颇有不满,正教训他的功夫,走进来一个军官找掌柜的。自从上次张作霖大闹济丰楼,汪德甫见到军官就怕,战战兢兢迎上去。
“不怪这位小哥,”那人赶紧说:“是我出门太急忘了带钱,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面,一会我差人送来。”
厉秋辰一皱眉头,一脸不屑地撇嘴说道:“我说这位爷,您穿得这么光鲜,吃白食说不过去了吧?”
那人一时无言以对。厉秋辰不依不饶,非让人把衣服脱下来顶账,栾学堂在旁边赶紧打圆场:“二爷,您今天怎么了这是?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得罪了客人。对了,关贝勒送您的鸟可两天没叫唤了,您赶紧看看去吧,这里还是交给我吧!”
厉秋辰一听自己的宝贝出问题了,哪里还有心思掰扯这个,临走的时候还嚷嚷没钱不能让他出门。
厉秋辰一上楼,栾学堂赶紧给客人赔不是:“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不是被对门给气的嘛,您多担待。”
安顿好老娘,栾学堂又回到济丰楼干活了,但济丰楼这几天的生意实在是差得要命,钱广润把自己家的大厨曾念安送进宫里给溥仪皇帝做了婚姻酒席,这下名头可大了,人们都跑去望德楼吃皇上才能吃的菜去了。
汪德甫每天都黑着脸,伙计们也打不起精神,伺候着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栾学堂正跟几个伙计谈论着怎么才能让生意火起来,听到坐在窗户边桌子上的一个客人喊赶紧跑过去打招呼。
“对面怎么这么热闹啊?”那人问道。
“这不是给皇上摆了席嘛,大家都过去图个新鲜。”栾学堂说。
“难怪。这对门对面的,生意被人压着一头可不舒服。”
那人有些赌气:“真是岂有此理……我说小哥,他可说了,不交钱不让我出门!”
栾学堂一听对方真的生气了,赶紧打圆场:“嗨,谁出门还没个马虎大意的时候,一看您就是当官的,哪能差得了我们店里这点饭钱。”
那人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栾学堂:“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当官的,说说看?”
栾学堂一鞠躬:“让您见笑了,我们做伙计的,整天迎来送往,什么人大体总得看个八九不离十,不然吃不了这碗饭。看您穿得虽朴素,但整洁。您待人客气,还不是衙门里难缠的小鬼。看您额头大盖帽的帽檐留下的印子就知道,您是位军爷,再看您吃饭的仪态,肯定不是当小兵的,我估摸着,您至少也是个团长、营长啥的。”
那人一听这话,笑了:“你小子火眼金睛啊。罢了,懒得跟他置气,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给你打个欠条,回头我就叫人把钱送过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有各的妙。爷,您这不是坐在济丰楼吃饭吗?”
那人笑了:“你小子会说话,再添碗饭。”
栾学堂打量了坐窗口的人,看他穿着和言谈举止不是一般人。这时候那人吃完饭,栾学堂过去结账,一共是两个银圆,那人一摸兜,脸色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
栾学堂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先生,您再找找,这一顿也不贵。”
正巧厉秋辰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