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 / 6页）

“真的吗？一个来月以前我去那儿参加了一场宴会。在一个叫盖茨比的人家里。你知道他吗？”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麦基太太问。

“我住在他隔壁。”

“两幅什么？”汤姆问道。

“但是你穿着挺好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麦基太太照旧说下去，“如果切斯特能把你这姿态拍下来，我想一定会是幅杰作。”

“两幅专题作品。一幅我叫它《蒙托克角——海鸥》，另一幅叫《蒙托克角——大海》。”

“不过是身旧行头，”她说，“我不在乎自己什么模样的时候，就随便套上它。”

妹妹凯瑟琳挨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早让那男孩去拿冰块了。”默特尔挑了挑眉毛，对下人的懒惰表示无奈，“这些人！你得一直盯着他们才行。”

“麦基，你们夫妇俩喝点什么吧。再来点冰块和矿泉水，默特尔，别让大家都睡着了。”

她看着我，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然后快步跑到小狗跟前，忘形地亲了亲它，接着大摇大摆往厨房走去，好像有十几个大厨正在那里等她吩咐似的。

她丈夫说了声“嘘”，于是我们又把目光投向摄影的对象。这时候，汤姆·布坎南大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我在长岛那边拍过一些很好的照片。”麦基先生自信地说。

威尔逊太太轻蔑地把眉毛一挑，回绝了这句恭维话。

“你也住在长岛那边吗？”她问道。

“我喜欢你的裙子。”麦基太太说，“我觉得很好看。”

“我住在西卵村。”

“埃伯哈特太太。她走街串巷上门给人看脚。”

“我可不觉得需要换光线，”麦基太太叫道，“我觉得这——”

汤姆茫然地看着他。

“我得换个光线，”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想把她面貌的立体感呈现出来，还要试着把她后面的头发也拍进来。”

“有两幅我还装上了框挂在楼下。”

我们都安静地看着威尔逊太太，她撩开眼前的一缕头发，转过头来对着我们粲然一笑。麦基先生把头歪向一边，专注地端详着她，然后伸出一只手在面前慢慢地前后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