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 / 3页）

“我赶上班，再见。”

“我叫王永正。”

在地下铁路中，南孙才真正欢喜起来，果然是好消息，母亲并不姓蒋，闺名也不叫太太，她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灵魂，自丈夫去世之后，合同终止，她已不是任何人的妻子，那个身份已告完结，有什么理由再叫她继续为蒋家服务。

教友走了之后，南孙出来活动，祖母午睡。

她挽起公事包，出门去。

三日公众假期悠悠长，南孙有些坐立不安，巴不得立刻去履新职，做得筋疲力尽，死得兴高采烈。

南孙说：“不要紧，还有我。”

下午天下起雨来，她要出差，满地泥泞，又忘了带伞，也没有使她情绪低落。

南孙暗地里留意祖母神态，倒也佩服她能屈能伸。

南孙长长吁出一口气，整天隐隐挂着一个微笑。

唯一上门来拜年的是教友。

这次她听见阿姨在一旁说：“是不是？我知道南孙，她有容人之量。”

电话铃响，南孙希望那是母亲。

蒋老太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接受得比南孙好，只是略现诧异。

“蒋南孙小姐。”

南孙挂上电话，看着她祖母。

“我是。”

南孙回避在房间看爱情故事，要紧关头，仍然落下泪来，万试万灵，在现实生活中，有泪不轻弹的时代女性，感情寄托在小说里头。

到了公司，南孙忍不住，第一件事便是拨电话给阿姨诚心诚意再次恭贺母亲。

渴了蹑足出去找茶喝，听祖母同朋友说：“……还有一点点老本，再也动不得，是孙女的嫁妆。”

人们的思想仍然太过迂腐封建，仍爱看到他人吃苦，但凡自救的人，都被打入奸狡无信类。

南孙听了十分感动，可见她在老人心中是有点地位了，但，嫁给谁呢，她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