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5 / 6页）

“好像……”夏母用手指顶住太阳穴，努力回忆，“我记得好象是叫晴红还是清红……对不起，记得不太清了。”

小诺点点头，让长发披到肩上，然后走到窗前，窗外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城市的喧闹声。

全部的线索都连接上了。

“哦，我刚在服务台要来了蚌埠市的黄页，上面地址都写的很清楚。”马伯庸晃晃手里的厚书，“对照我在火车站买的地图，很容易就找到。蚌埠可比上海小太多了。”

“孩子他爸去年下岗了，家里一直挺拮据的，哪里有钱买电脑呀。只是这孩子爱上网，我想平时她不挑吃也不挑穿，孩子这点爱好总得满足，所以让她去对面网吧去上，那老板是我们熟人。”

马伯庸站起身来，拍拍她肩膀。

“对了，您说唯一五月四日从外地回来。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上海，她说是去见朋友。后来五月九日她上海的朋友还打电话来找她，可是那时候……”

夏母坐到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抬头看了看那张全家福，眼圈红了，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她低下头，把套袖摘下来，开始缓慢地说起来。

“倒…………”

“两个月前，五月四日那天。唯一从外地回来，孩子他爸去接的站。回来以后孩子他爸就说她情绪有些不对。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旅途太疲劳。后来过了两天，到了五月六日，她一大早就说要出去，但是晚上还没回来。我和孩子他爸到处去找，也没见找。后来第二天，警察给我家打来电话，说在张公山公园的树林里——哦，这是我们蚌埠市里的一个公园——发现了一位服安眠药自杀的少女，已经抢救无效。在她随身发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有自家住宅的电话。我们赶过去一看，果然就是惟一……我……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会……当时要是早发现她情绪不对头就好了……怎么会就这么想不开了呢……我这两个月来，一直就…一直就…”

“我不知道，不过自然有人知道就是。”小诺冲迷惑不解的马伯庸眨眨眼睛，伸手一挥，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停了下来，“打的就好了嘛，大笨蛋。”

说到这里，夏母低头啜泣起来。整个过程，小诺和马伯庸都没打断她的话，看到这位哭泣的母亲，心中都一阵难过。小诺仿佛看到了唐静的母亲、苏雪君的母亲的身影，并且将她们与夏母叠加到了一起。

“该归功于网络呢，还是该归罪于网络？”小诺转过来眼睛看着电视屏幕，里面正播放着无休止的广告。

马伯庸点了点头，冲小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张五月一日唐静与苏雪君的合影，那张照片外的第三个人，想必就是夏惟一。

“没错，说起来也真奇妙，虽然我们一直在调查残星楼的成员，但是他们之中，你真正见过的，也只是你表妹唐静，而我甚至连她都没见过。”

“那个打电话的人，您还能记得她的名字吗？”

“我们现在，是和子山在一个城市里了呢。”她看着窗外，忽然说，口气说不清是感慨还是叹息。

“哎？难道你知道怎么走吗？”

“那么……”最先开口的是马伯庸，“惟一是否有留下遗书，或者有记日记的习惯吗？” 夏母摇摇头。

“那么……我看看地图啊，咱们应该先乘16路到中荣路，然后转13路……向南步行……”马伯庸站在大街上，把头埋进地图，嘴里念念有词。小诺在一旁看着好笑，碰碰地图说道：“喂，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

“她有电脑么？”

第二天一大早，马伯庸和小诺九点就起了床，两人找了家小饭店吃了一笼小笼包，接着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