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4 / 31页）

守夜的仪式在肃穆的气氛下结束了，走出本堂后前川不舍地说。

“在京急蒲田站的烤串店里，你跟邻座的男人说过作案的事情吧。装聋作哑也没用，警察已经查到了。”

“对不住，今天得回去了。”最上说着，看向小池，“今天这种时候工作就算了吧。你去陪陪他。”

“你说什么？”

诵经开始之前，高岛进出现了。丹野的父亲觉得自己儿子做了傻事，佝偻着身子抱歉地寒暄着。身体状态不佳入院的母亲满脸憔悴地紧握着手帕。

“等一下……你突然来电话，就说明天早上要出去，太可笑了吧。”

高岛表情沉痛，来到遗属席位腰背挺直闭目的样子，带着大政治家的威严和谨慎。

“现在没有时间详细说明。总之，你明天早上把随身行李收拾好，从现在的住处出来。如果再磨蹭，就会被警察抓住，只能趁现在。”

丹野的死自然对高岛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但实际受到重创的却是东京地检特搜部。了解幕后捐款收受真相的重要人物离世，特搜部失去了起诉高岛的线索。面对强硬的搜查态势，丹野以死相抵的事实，也让地检内外开始质疑搜查是否妥当。这次事件的搜查只能以腰斩结束了吧。

可是现在，其中一人的人生终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有交集。丹野成了只能存在于过去的人。

“我在听。”

可是……最上想。

“弓冈。”最上又投进了一枚百元硬币，叫了他的名字。

丹野的死，并不是为了渲染失去的痛感和感伤的情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时间流逝，奄奄一息的势力又会卷土重来，这便是政治世界的法则。从结果来看，高岛公开参选下一任立政党党首选举，已经出现胜利的萌芽，而那正是丹野用自己的生命守护来的。最上无法计算它的价值。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最上，也有他自己的价值观。

“我是搜查的相关人员，但是如果你被抓我会很麻烦，想让你暂时先躲一躲。”

“到哪里喝一杯吧？”

“你……你是谁？”弓冈声音里透露出动摇之色。

电话的显示屏上显示通话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丹野在用他的死向最上质问，今后你打算如何活下去。要用那些丹野未能经历的时光，做些只有最上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不局限于社会上的成功或者体面。

听筒里只剩下些微微的喘息声，弓冈沉默了。

最上看着丹野死去的容颜，确信自己接收到的并非错觉，他重新立下誓言。人一旦死亡，一切都会化为乌有。那时再后悔也已为时晚矣。即使背负上罪名，只要心中再无遗憾，也就有了替丹野活下去的意义。

“你听好，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这次的案子，如果被抓到就是死刑。也许你之前感觉自己能逃得了，不过照现在的情形你肯定是会被逮捕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有其他的嫌疑人，松仓重生你认识吧？最初是怀疑他的，但是你的事情查了出来，搜查方向突然转了。所以你暂时躲起来就还有救。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