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第1 / 12页）

骆玉珠突然打了儿子后脑勺一下：“看你书去！”

骆玉珠拿起一件首饰：“赵姐，我专门给你带的，我觉得这件饰品特别适合你，还真的没第二件。”

满屋堆满了铃铛和头绳，骆玉珠带着儿子跟赵姐快速地将二者系在一起。骆玉珠教着：“赵姐，这样编个花好看，从这穿过去。”

“找你家小旭啊？刚刚我看见跟几个野孩子疯去了。”

“三毛。”

“你不好好念书就没出息，你爸爸会多么失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你爸三周年的祭日。你就拿这些错题给你爸看？”骆玉珠抖着课本气得哆嗦，王旭含泪跪在桌前。

那人犹豫着，骆玉珠抢过话：“这铃铛串又能戴头上又能系手上，走哪都是叮叮当当的，多好听！”

王旭满头是汗，咬牙趴在床上，任由骆玉珠一下一下地打着屁股，课本平摊在眼前。“我让你做的题目都做了吗？字也没练，你成天就知道瞎跑！给你爸跪下！”骆玉珠将儿子拉到桌前，王大山的遗像摆在狭小的屋子中央。

那人掏钱递给骆玉珠。赵姐难掩兴奋笑起来，看那人离开轻声说：“天哪，我这铃铛五分钱一对。”

王旭开始不老实，眼瞄着赵姐摊上的铃铛，趁别人不注意一把拿过来，又拿起妈这边的头绳，王旭快速地饶有兴趣地系着。骆玉珠转身发现了，揪起儿子耳朵：“一会看不见就上房揭瓦！你玩什么呢？”

骆玉珠笑着要答话，有人蹲在摊边挑拣，忙去照应：“您戴还是别人戴？这个不错……”

赵姐上前劝：“别打孩子！没事！”

赵姐羡慕地：“你儿子肯定是读书的料啊，看看都坐了一上午了！”

挑货的人捡起串起铃铛的头绳，突然眼睛一亮，晃了晃问：“这个多少钱？”

骆玉珠没撒手一路拖去：“我让你杀！”

骆玉珠也得意一笑：“我那头绳单卖一毛一条。”

“哎，赵姐，你帮我看会摊，我找那小子去。”骆玉珠快步走到小巷口，听见了男孩们的喊叫声：“堵住他，缴枪不杀！”骆玉珠脸色愠怒，几步上前，小王旭正举着一根木棍从巷口蹦出：“缴枪不杀。”耳朵一下子被妈揪起来，小王旭疼得直叫唤：“妈，你轻点，疼！”

两个女人乐得不行，王旭仰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俩。

“又让你破费了。”赵姐欣喜地接过，又有点激动地说。

骆玉珠一边摆摊，一边瞄着身旁的儿子，王旭捧着课本装模作样地读着。

骆玉珠转头一愣：“您是说那铃铛还是那头绳？”

王旭跪在地上轻轻扯动妈的衣角，骆玉珠难过地捂住脸：“你天天跟那帮野孩子疯，妈心里不好受，妈不求你将来长大能养妈，可你得为妈争口气。好好读书，做人上人，过好日子，再也不能被别人瞧不起了！现在天底下除了妈，谁都能像扔废物一样不管你，你想做一辈子废物吗？”骆玉珠百感交集地看着丈夫的遗像，深吸一口气起身说，“你好好写字吧，妈给你做饭去。”

“就这个。”

骆玉珠疲惫地靠坐在椅上：“照这样下去怎么行啊！妈没日没夜地进货摆摊，图的是什么？图的还不是你吗？小祖宗，你现在是妈唯一的希望，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