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第1 / 14页）

陈江河大吃一惊：“这种事他们也做得出来？”陈江河摇头感慨道，“玉珠啊玉珠，要说挣钱你是天才，可你吃独食，不怕把自己噎死啊？哎，玉珠，最近我发现比你卖这袜子还要赚钱的买卖了。”

回到家里，陈江河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洗澡，陈金水坐在门槛边，叼着烟袋心事重重地看着。

“什么买卖？”骆玉珠咯咯乐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大光？”

陈江河拿起一桶水往身上浇去：“叔，您说。”

“哥，你别瞒了，我们都知道，连村里的小孩都知道她是你的人啊。哥呀，我跟巧姑都盼着你和她早点那个呢。”陈大光嘿嘿坏笑着，陈江河掐住陈大光的脖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大光夸张地憋住气，吐出了舌头。

陈金水摆摆手：“那不急，鸡毛啊，叔跟你商量个事。”

市场上人声鼎沸，陈江河转头望去，骆玉珠已经卖光袜子，得意地朝陈江河做了个鬼脸。“卖完了，下次来买啊……”

自从湖清门小百货市场建起了七百多个摊位，骆玉珠的水泥板摊前围满了人，她与买袜子的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讨价还价，手忙脚乱的。可是陈大光的木板架摊前却冷冷清清的，陈江河骑车过来停在他摊前，笑眯眯看着大光：“开张了没有？”

七

陈大光一脸愁容地说：“鸡毛哥，我们挺勤快的，一大早就来到湖清门，把刚进的货摆出来了，可到现在也没开张呢。你看看人家玉珠，估计到不了中午，那么大一麻袋袜子都卖完了！”

陈江河看着陈金水哭笑不得。

“唉，还是留一手啊，人家进的是宝贝，我们进的是垃圾。”

“我不累，柱子叔他们真够呛！那是一步一步推过来的！等我把粮票换成钱了，就送回村里来分给大家。您告诉乡亲们再等两天。”

“你从哪进的袜子呀？别人做梦都想知道，你看把大光他们给急的。”

“洗你的，她跟着你婶去外婆家了。这几天可把你们累惨了吧？”

“他们跟踪我呢。我是谁啊，这些年，有多少人想找到我袜子的进货点，谁成功了？”骆玉珠冷漠地说。

“叔，巧姑她们不会回来吧？”

“换糖是辛苦，是手艺，是人气，可换不出地主、资本家。投机倒把贩卖五金、百货、塑料、针织、玩具的确很赚钱，可它会分流出剥削阶级和穷光蛋。鸡毛，叔是过来人，你这些买卖玩大了，它就是投机倒把呀。”

陈江河收住笑，眼睛瞪着那人：“石头，你说什么呢？玉珠带你们去进货就够可以了，不是亲戚谁会带啊？可进什么货要看你自己的眼光，你以为做生意就这么简单吗？”

“叔，那您说，我们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鸡毛换糖换的又是什么呢？不也是差价吗？”

“哥，你别生气，我们不抢玉珠姐生意。”

“我知道你想带乡亲们致富，这份孝心难得！可这样钻营不是长久之计。东边贵了西边贱，靠这种投机倒把赚钱不踏实啊。鸡毛换糖才是我们该守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