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鲛记（上） 第十二章 离谷（第5 / 9页）

朱凌非常不开心：“你答应她做甚？”

铁甲将军将脸上的黑铁面具摘下，转头怒斥：“谁养的战马！给本将查出来，腰斩！”

“驭妖师出谷不易，不过是把坐车换成骑马，有何不可？”

正在此时，山坡之下忽然传来黑甲小将军的声音：“哎，走了。”

来者穿着一袭浅白的衣裳，头上系着白色的丝带，面如冠玉，竟是……国师府的弟子。

纪云禾转头往下一望，姬成羽与朱凌都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纪云禾回头看长意：“走吧。”

小将军看向纪云禾，目光狠厉，还待要上前，却倏尔被身后走上前来的一人抓住：“少将军，公主与国师反复叮嘱，路上平安最重要。莫要与这驭妖师置气了。”

长意点点头，也不再纠结刚才的话题，迈步走下山坡。

纪云禾失笑，过了好久，才缓过来：“长意，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贵人当即色变，全场静默无言。

长意垂头，看了看自己：“像个人。”

大国师却冷冷地回道：“我着白衣，乃是为天下办丧。”

从他的立场上来说……他倒是确实没有反讽，现在的鲛人长意，真的像个人……

他的话让纪云禾听得笑了出来：“这位小将军，断他手脚这事，不是你可不可以做，而是你根本做不到。”

纪云禾看着长意的背影，跟着几人一起走下山坡，走过林间，迈过篱笆，再次来到驿站，然后出去。唯独在坐上马车之前，她顿了一下，直接越过朱凌与姬成羽道：“下午我换你的马来骑，可行？”

他冲身后的人发完脾气，一转头，盯住长意：“你这鲛人，不要以为要去伺候公主便可放肆！本将要不了你的脑袋，也可断你手脚。”

朱凌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姬成羽已经笑眯眯地点头了：“可以。”

待得他将面具摘下，纪云禾才看见，这铁甲将军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一身傲气与戾气却厉害得很。

贵人道：“世外飘逸之人才着白色衣袍。”

纪云摇摇头，道：“你像一个故事。人类所期望的所有的美好都在你身上，正直又坚忍，温柔且强大。你像一个传说里美好的故事。”

曾有贵人在宫宴中欲讨好大国师。

纪云禾讲到这儿，便停住了，长意等了一会儿，才问：“我像个故事，然后呢？”

纪云禾看着面前的国师府弟子忽然想到，大国师最喜白色，传说整个国师府的装饰以及其门下弟子的装束，皆以白色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