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 / 6页)
是任司徒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那种,绝望的笑。
任司徒没有回答,只是摆出逐客时该有的冷淡。
任司徒漫长的沉默,无异于是对三个人的屠刑。
任司徒离开诊所,思绪乱得很。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忘了去地下车库取车,直接在电梯抵达一楼时就随波逐流地走了下来,蓦地驻足时,人已径直走出了一楼大堂,眼前面对的,是车道上川行不止的车流。
任司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她对着电话听筒说。
庄先生离开之后,任司徒连忙拨给孙瑶,孙瑶的临时号码却提示关机,助理电话也不通,孙瑶人在国外,算算时差,那边应该还是深夜,孙瑶睡得香甜,哪里知道国内已经翻天覆地。
其实在沉默的这片刻里,任司徒努力去回想很多事情,和盛嘉言的,和时钟的……最后脑海中定格的,却是片刻前,她看着徐徐降下的车窗里渐渐展露出时钟的整个侧影时,她心底的那一丝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
却也没和往常一样,亲自下车为她开门,只是降下车窗,露了个侧脸。
“总之,都怪我总是这么的后知后觉,本来这些话,早在刚才我就想跟你说的,但我又觉得在那个时候说这种话,时机不太对,想想还是算了,打算以后再告诉你。可我想了一整天,怕我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他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就坐在驾驶座的位置。
“……”
任司徒却根本没听庄先生说什么,脑海中那抹惶恐的声音越演越烈,几乎令她不能思考:这事怎么突然就演变成了如今这样?
任司徒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心里的天枰会永远顽固不化地倾向盛嘉言,实则,一切已悄然改变——她不由得偏头看了眼身旁的时钟。
庄先生倒是看得格外起劲,律师们一走,办公室的门一关,便忙不迭地连忙凑过来问任司徒:“徐敬暔?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徐家?还是只是同名啊?”
时钟却在这时也扭头看向她。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时钟失笑。
只是这些人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任司徒便脱力地跌坐回了座椅中,太阳穴突突直跳。
任司徒凝神看去,是时钟的车。
“司徒,留在我身边。”
直到“滴——”的一声车喇叭声从不远处传来。
“……”
就算她去地下车库取了车,现在又能去哪儿?这个时间点,离寻寻下课的时间都还早,任司徒从大衣的兜里摸出律师的名片,指尖被名片锋利的边缘戳着,脑子和目光一道,渐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