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 / 4页）

如今任司徒对莫一鸣说的这番话也够直白、够狠的，莫一鸣听完，傻笑了一下，随即趴在那儿再也不吭声，可任司徒完全有理由相信，等隔天莫一鸣酒醒了，他就会卷土重来，没有一点挫败感的再度跻身到孙瑶的追求者名单中——莫一鸣认识孙瑶后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任司徒最无奈、也最佩服他这一点。

以至于时钟都没发现前边十字路口的绿灯已经在闪了，等时钟回过神来的时候绿灯已经跳转成了黄灯，时钟蓦地刹车，就听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盛嘉言整个人因惯性，大半个身子直接翻到了座位底下。

正所谓“对你残忍，才是对你最大的慈悲”，所以孙瑶不会给莫一鸣任何希望，任司徒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年盛嘉言也像孙瑶拒绝人那样、不留一点余地的拒绝她，她会不会早就已经死心，也就不会有后续的那么多辗转反侧……可说到底这一切都只能是任司徒的假设，盛嘉言这种容易对人心软的人，又怎会真的彻底撕破脸来拒绝她？

服务生很乐意效劳，转眼就把莫一鸣扶起来、搀走了，顺便招呼了另一名服务生过来搀盛嘉言。

任司徒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钟驾车离去，直到那两道车尾灯消失在极远处，任司徒听天由命地来到莫一鸣身旁，把莫一鸣往自己的车里搀。

任司徒终于找到了救星，连忙说：“我车就停在外头，能不能帮我把他们搀到我车上？”

其实任司徒心里十分明白，换做别的男人，看着自己女朋友如此上赶着去照顾别人，估计早就气得撒手不管了，时钟却是生了一番气后仍旧赶来帮忙——虽然极不情愿——任司徒开着车，心底缓缓地窜起一个声音：或许她在时钟的生命中，真的很重要。

一旁的服务生见任司徒一脸不知如何是好地僵立在那儿，便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那时的他把任司徒错认成了揭雨晴，直到陡然清醒，戛然而止……

任司徒直到这时才追上时钟，连忙问：“你怎么来了？”

这个梦对于盛嘉言来说并不陌生，或许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梦，因为这一切都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的：雨夜，酒精，郁结难平，险些乱性……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听清她在问什么，时钟有点答非所问，抬抬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正扶着电线杆干呕的莫一鸣：“你送你同事回家，我送你梦中情人回家。”

缓缓睁开的眼睛渐渐聚焦，盛嘉言看清了任司徒满是担忧的眼眸，却恍惚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时钟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她了呢？任司徒想着想着竟笑了出来。任司徒抬眸看到后照镜里自己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没看懂自己的笑容里是抱歉居多、不解居多、喜悦居多，还是兼而有之，也就不怪副驾驶座上刚忍过一阵干呕的莫一鸣掀开眼帘见她这番笑时，就跟看奇葩似的看着她。

任司徒试探性地拍了拍盛嘉言的肩，盛嘉言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将原本就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

时钟那边的状况就远没有任司徒和莫一鸣这边这么和谐了——

任司徒知道这是位“打不死的小强”，也就不管他了，反倒是醉死在一旁的盛嘉言——这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才最令人担忧。

虽然盛嘉言已经喝醉，一声不吭躺在后座，可时钟觉得这姓盛的就连呼吸都打搅到了他，只觉烦躁；已经戒烟许久的他如今车上一根烟都找不到，越发烦躁。

任司徒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地驳斥他这番“梦中情人”的言论，可想了想，还是闭了嘴，只抓着时钟的胳膊不放——他这一脸阴狠的模样，她哪敢让他送盛嘉言回家？

也不知是被这服务生摔得，还是依稀听见了任司徒的呼唤，盛嘉言睫毛一颤，终于慢悠悠地醒了。

时钟只瞅了她一眼就把她的心里话读了出来：“难不成你还怕我把他丢海里喂鱼？”

可这另一名服务生看着比任司徒还要瘦弱，想要搀起盛嘉言，没成功，反倒差点让盛嘉言摔到桌子底下去，任司徒见状，忍不住叫了一声：“盛嘉言！”

……好吧，时钟承认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