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 / 4页)
“别走……”盛嘉言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语气里透露出的脆弱把任司徒狠狠地钉在了原地。
别离开我……
任司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僵了多久,直到盛嘉言箍住她腕部的那只手被一股近乎野蛮的力道掀开了,任司徒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那时的他把任司徒错认成了揭雨晴,直到陡然清醒,戛然而止……
当年和揭雨晴分手到底有多痛,如今的盛嘉言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那个时候伤心欲绝,是因为深信,自己这一生只会爱这么一个人,现在回想起来,与其说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不如说是放不下那个曾真心实意付出一切的自己。不久前他看着揭雨晴嫁与他人,心底深处似乎也只是微微地一抽,更多的则是释怀。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把他和揭雨晴之间有过的一切漂得淡如白纸;时间也是最好的麻痹剂,令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以为自己还在为上一段挚爱念念不忘的时候,他的心,实则早已移情别恋。
如果不是这样,如今的他,又怎么把面前的这个不知是哪来的女人错认成了任司徒?
如果不是这样,在听筒里传来那声暧昧至极的嘤咛声的瞬间,他明明已经控制不住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却还要佯装淡定地说:“我碰到你同事,他让我跟你说几句话。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干嘛。”
如今任司徒对莫一鸣说的这番话也够直白、够狠的,莫一鸣听完,傻笑了一下,随即趴在那儿再也不吭声,可任司徒完全有理由相信,等隔天莫一鸣酒醒了,他就会卷土重来,没有一点挫败感的再度跻身到孙瑶的追求者名单中——莫一鸣认识孙瑶后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任司徒最无奈、也最佩服他这一点。
任司徒知道这是位“打不死的小强”,也就不管他了,反倒是醉死在一旁的盛嘉言——这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人才最令人担忧。
任司徒试探性地拍了拍盛嘉言的肩,盛嘉言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将原本就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
一旁的服务生见任司徒一脸不知如何是好地僵立在那儿,便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任司徒终于找到了救星,连忙说:“我车就停在外头,能不能帮我把他们搀到我车上?”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他默默地将被刮出深深浅浅的血印的掌心收紧、握成拳时,痛的不是掌心,而是心?
盛嘉言自嘲地笑笑。
任司徒见一脸醉意的盛嘉言看着自己、突然勾唇一笑,不由得一愣,这时一名稍微壮实一点的服务生走过来对任司徒说:“我来搀这位先生吧!”
“那麻烦你了……”任司徒感激地说着,这就准备往旁边挪一步,好让出盛嘉言跟前的位置、方便服务生搀起盛嘉言。
却在这时,任司徒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服务生很乐意效劳,转眼就把莫一鸣扶起来、搀走了,顺便招呼了另一名服务生过来搀盛嘉言。
可这另一名服务生看着比任司徒还要瘦弱,想要搀起盛嘉言,没成功,反倒差点让盛嘉言摔到桌子底下去,任司徒见状,忍不住叫了一声:“盛嘉言!”
也不知是被这服务生摔得,还是依稀听见了任司徒的呼唤,盛嘉言睫毛一颤,终于慢悠悠地醒了。
缓缓睁开的眼睛渐渐聚焦,盛嘉言看清了任司徒满是担忧的眼眸,却恍惚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个梦对于盛嘉言来说并不陌生,或许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梦,因为这一切都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他的记忆里的:雨夜,酒精,郁结难平,险些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