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慧颜的故事（第4 / 8页）

皮皮立即给田老师打电话。

她茫然地摇头。

“我以为你是从幼儿园学来的呢。幼儿园的田老师你还记得吧？她就住在前面一栋的三楼。她女儿小庆不是你的小学同学吗？昨天买菜我还碰见田老师，人家还问起你来着。”

上班之前皮皮去了趟银行，将自己的存款兑换成四千美元给家麟汇了过去。同时给他留了一条短信：“多谢你的帮助。”看着存折上的两万多块人民币顷刻间就消失了，皮皮心痛得喘不过气来，在心底里嗷嗷直叫：“我的嫁妆啊！”

“多少年？”

皮皮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心头的一些东西轰然倒塌了。

“九百年前吧。”

“不会。我带你的那一年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可认真可积极了。所以对每个孩子的印象都很深。”

更重要的是，皮皮受打击了。

长达四个月没有贺兰的任何消息，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挂念是不可能的。皮皮几乎夜夜梦到他，且次次都是……春梦。可是，人妖殊途，她实在不能接受他的……饮食方式。

若在平时，皮皮也没什么脾气。贫苦人家的女儿烦恼多，她没工夫也没资本耍脾气。可是在她短短的人生历史中偏偏凭空添上了一个“慧颜”，好像她既是一个人，又是另一个人的鬼魂。皮皮觉得有点冤，同时又有点累。蓦然间肩膀都沉重了好几斤，走路更不轻松，好像顶着两个脑袋。

“嗯——”皮皮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湄湄姐，你知道慧颜的事吗？贺兰和慧颜？”

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九百年？那也太古老了吧？本来皮皮觉得自己跟慧颜多少有点亲近，结果掐指一算，慧颜成了宋代人物。宋代的女人她只知道一个李清照，还记得上课时老师用投影机放过画像，一位模样清秀的中年妇女。皮皮甩了甩头，中年妇女立即变成了白发苍苍的骷髅。

“您会不会记错？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这样的人，会不会是慧颜？

“……没有。我绝对没教过你这首歌。我从来没听过。”田老师肯定地说。

她还在琢磨慧颜是啥长相，苏湄又说：“你知道‘真永之乱’吗？”

“你是指那个沈慧颜吗？”

开始她以为贺兰会主动打电话。事实证明，祭司大人的自尊非同寻常。然而，皮皮虽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没气节了吗？所以皮皮也不打电话。

皮皮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啊。”

接下来皮皮有一个多月没见过贺兰静霆。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苏湄的睫毛很长，像洋娃娃那样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皮皮怀疑那是假睫毛，仔细一看，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