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 / 3页）

我打赌那孩子搬走后一定很高兴，他同情地想着，等爸爸定下工作地点，我也就该开心了。

“我相信你能做到。”安迪自信地说。她笑了起来，所有的烦恼都挥之而去。

他想起堤姆说的关于后窗的事来了。杰瑞真的那么狂暴，把玻璃窗打破了吗？真难以想象，但堤姆也没必要撒谎。不管怎样，堤姆不像是会编故事的那种人。

“好主意，”布鲁斯同意道，“妈妈向来都相信你肚子痛。到时候你就把门锁上，跟他们说你想睡觉，这样我们就多有一天时间来想办法了。希望明天白天就能想到。”

布鲁斯揣测着，好奇心驱使着他离开人行道，绕到了房子背后。

但就在那天下午，有那么一瞬间，他的信念忽然动摇了。放学的铃声响起，布鲁斯离开学校，看见一群男孩穿过街道向公园走去。堤姆和他们在一起，手里拿着一个橄榄球。

“二月份我就满十二岁了。”布鲁斯淡淡地说。

当他走到围栏时，堤姆回过头，刚好与布鲁斯的目光碰到一起。堤姆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一起来。那一刹那，布鲁斯被诱惑了。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踢球了。尽管他身体瘦弱，但速度很快，一旦拿球，就能把大块头的队员们甩在身后。应该很有意思……

“你在这儿干吗呢？”那天早上，他们猛然发现两人并排坐在同一间教室时，杰瑞问道，“你竟然可以上中学啦？”

但当看了一眼领队的男孩，布鲁斯就马上摆摆手说算了。无论他多想踢球，也休想叫他低声下气地去乞求杰瑞·葛登许可。他遗憾地冲堤姆笑笑，然后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我不去上学了，”安迪说，“我明天肚子痛。”

踏入前院的那一瞬间，灌木丛便向他逼近。它们向四面八方伸张着，那么不修边幅，缺乏照料。四周简直就像丛林一般。后院长满过膝的草，荆棘和各种藤蔓肆意生长着。

“我跟你说，”他慢慢说道，“今晚就这样吧。狗狗已经有了落脚处，这件事也没人知道。明天一早，就有麻烦了。等我们上学去了，妈妈或者艾丽丝奶奶就很有可能进来……”

一楼后面的玻璃窗都破了，可以看见房间里空荡荡的。玻璃碎片散落在窗下，在午后的阳光中闪闪发亮。

“千万别这样！”布鲁斯没想到这一点。贝贝来他们家那天，他和父母去过一次收容所。他仍然记得笼子中那一张张悲伤的脸，都抱着一线希望等待被领养。

布鲁斯头一天上学就发现杰瑞和自己同班，真是冤家路窄。杰瑞也感到很诧异。

中学比安迪念的小学离家近，所以实际上布鲁斯并不用走多远。但因为一个人走，特别孤单，所以感觉很远。布鲁斯从前有许多朋友，如今搬家之后，他却好像比安迪更难交到朋友。她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用写诗打发时间，布鲁斯却没有这样的天分。对他来讲，课后时间真是空虚无聊又漫长啊。

坐在前排的杰瑞·葛登回头朝他咧嘴笑了起来。他笑得可真愉快，布鲁斯更加悔恨了。

布鲁斯慢慢走着，反正不着急回家。他路过那座出售中的棕色房子时，突然来了兴趣。

布鲁斯却并没那么自信。他整夜都没睡着，第二天到了学校又心不在焉，于是数学测验漏做了三道题。数学向来是布鲁斯的强项，所以当老师念到不及格名单时，他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