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西沃德医生的日记之继续(第2 / 4页)
10月25日
我是多么怀念我的留声机啊!用钢笔写日记真让我讨厌!但是范海辛说我必须这么做。昨天当高达尔明勋爵收到从劳埃德商船协会发来的电报时,我们都激动得不得了。我现在知道了,那些在战斗中当人们听见战斗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哈克夫人,在我们这个小团体之外,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毕竟,她这样不奇怪,因为我们特别小心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在她在场的时候,也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兴奋。要是在原来,我确定,她会察觉的,不论我们有多努力地隐瞒,但是她在过去的三周里变化很大。
她变得嗜睡,虽然她看起来健康而且强壮,并且恢复了她的气色。范海辛和我有些怀疑。我们经常讨论她,不过,我们一个字也没有跟别人说。即使是让哈克知道我们在这件事上表示怀疑,都会打碎可怜的哈克的心,当然还有他的神经。范海辛告诉我,她在被催眠的时候,他非常仔细地检查过她的牙齿,因为他说只要牙齿没有开始变锋利,她就没有更大的危险和变化。如果有了变化,就必须采取行动!我们都知道这个行动会是什么,虽然我们没有告诉对方。我们谁也不能在这项任务中退缩,虽然想起来很可怕。“安乐死”是一个使人感到安慰的词语!我很感激发明它的人。
我们吃了晚饭很早就上了床。明天我们去见副领事,安排一下能不能船一到,我们就上船。范海辛说我们的机会是在日出和日落之间上船。伯爵,即使他能变成蝙蝠,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跨越流动的海水,因此他不会离开船。因为他不敢变成人的样子引起怀疑,他显然想避免怀疑,他一定会乖乖地待在箱子里。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在日出之后上船,这样他就任凭我们摆布了,因为我们可以在他醒来之前打开箱子杀死他,就像我们对可怜的露西做的那样。他怎样受我们的摆布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认为不会在官员和水手那遇到太大麻烦。感谢上帝!这是一个只要行贿就能做任何事情的国家,我们的钱很多。我们唯一要确认的就是船不会在我们没有得到警告的情况下,在日落和日出之间就驶进港口,这样我们就安全了。钱包会解决这些问题的,我想!
10月16日
米娜的报告依旧如此。拍打的波浪和奔流的海水,黑暗和顺风。显然我们情况不错,等我们有了塞莉娜·凯瑟琳的消息,我们就会准备好。当它经过达达尼尔海峡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得到报告的。
10月17日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我认为,我们现在是在准备欢迎伯爵旅途归来。高达尔明告诉托运人,他觉得这个运到国外的箱子里可能装着一些从他的朋友那儿偷来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得到同意,他可以自己冒风险打开它。货主给了他一张纸,上面让船长给他行个方便,无论他想在船上做什么,还有给他在瓦尔纳的代理人的一个相似的授权。我们已经见过那个代理人了,高达尔明亲切的举止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都很满意他可以达成我们的愿望。
“这样会安慰我的,我的丈夫!”她就说了这么多,然后哈克开始读她已经准备好的本子。
我怎样才能描述那样的场面,庄重、忧伤、悲哀、恐惧,却很甜蜜。甚至是一个怀疑论者——他在任何神圣的和感人的东西里面只能看到苦涩的事实的滑稽——如果他看到这一小群忠诚的朋友跪在这个受伤的、悲哀的女人面前,也一定会深受感动的。听着她的丈夫温柔的声音,用这样受伤和感动的语调,他必须经常停下来,读着这段简单而美丽的文字。我写不下去了……我泣不成声!
她的直觉是对的。很奇怪,我们当时也感受到了她强大的影响力,这让我们感到很安慰。沉默,预示着哈克夫人又从她心灵的自由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好像并不像我们害怕的那样,并没有充满绝望。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10月15日瓦尔纳
我们已经安排好当我们打开箱子以后该做什么。如果伯爵在里面的话,范海辛和西沃德要立即砍下他的头,向他的心脏插入一根木桩。莫里斯、高达尔明和我会防止外界的干扰,即使我们必须使用武力我们也会准备好的。教授说,如果我们能够这样处理伯爵的身体,那么他不久就会化为灰尘。这样就不会留下证据,如果我们涉嫌谋杀的话。即使不是这样,我们也会作好准备,也许某一天这个手稿会作为证据避免我们被捕。对于我自己,我只能非常感激这个机会终于要来了。我们要在实施计划前作好一切准备。我们已经和一些官员商量好了,只要塞莉娜·凯瑟琳一出现,我们就会得到通知。
10月24日
整整一周的等待。每天都有高达尔明的电报,但是总是一样的消息:“还没有报告。”米娜早上和晚上的报告也没有变化。拍打的波浪,奔流的海水,嘎吱作响的桅杆。
10月24日伦敦的劳埃德商船协会的路福斯·史密斯给高达尔明勋爵的电报。问瓦尔纳的H.B.M.副领事好。塞莉娜·凯瑟琳今天早上从达达尼尔海峡发来报告。
西沃德医生的日记
我们在12日早上离开了茶陵克罗斯,同天晚上到达了巴黎,然后坐上了东方快车,车上为我们留了位置。我们日夜兼程,在大约5点钟的时候到达了那里。高达尔明勋爵到大领事馆看有没有他的电报,我们其余的人则进了一家旅店——“敖德萨斯”。
旅途上可能有一些小故事,然而,我很急切地想行动,没时间管它们,直到塞莉娜·凯瑟琳到达港口,我都不会对这个广阔世界的任何东西产生兴趣。感谢上帝!米娜现在的情况很好,看起来越来越强壮了。她的气色又恢复了。她睡得很多。她几乎在整个旅程中都在睡觉。不过,在日出和日落之前,她非常清醒和警觉。范海辛在这个时候催眠她也成为了一种习惯。一开始,他需要作很大的努力,他要做很多手势。但是现在,她很快就能够进入催眠的状态了,好像已经习惯了。他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好像有一种意念的力量,使她的思想服从他。他总是问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她一开始回答:“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黑暗的。”
然后又说:“我能听见波浪拍打着船,水从旁边流过去。帆和索具被拉紧了,桅杆吱吱嘎嘎地响着,风很大……我能听见支桅索在动,浪花击打着船头。”
显然塞莉娜·凯瑟琳仍然在海上航行,正在去往瓦尔纳的路上。高达尔明勋爵刚刚回来。他收到了四封电报,从我们出发开始一天一封,不过作用都一样,都是说塞利娜·凯瑟琳还没有从任何地方向劳埃德商船协会报告。他在离开伦敦之前安排他的代理人每天给他发一封电报,说明是否收到了船的报告。即使没有报告他也要发电报,这样他可以确定伯爵另一头一直在被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