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 春日宴（第4 / 18页）

可这屋子里仅有他和那孱弱少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个老头？

于是他便放心地继续书写，哪知这次刚刚抄了两个字，身后又传来咔嚓一声响动，这次的声音比上次大得多，顿时将他吓了一跳。

“咳——”与此同时，在狭小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轻咳，声音听起来分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这位姑娘……”王子进只觉汗如雨下，仍强自镇定，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我可能不能帮你整理这些东西了。”

大概是一直看着他抄书太过无聊，不到一会儿工夫，朱羽便忙着收拾家务去了。窄小的客厅里，只余下王子进一个人，对着天边的夕阳誊写佛经。

这些人有男有女，都头发花白，脊背佝偻，无一例外，全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们目光涣散，似有生命一般，正紧紧地跟在少女的身后。

说来也奇怪，那些扭曲的文字初写时甚难，但是大概抄了十几个字之后，他便已掌握到其中的门道，已经能笔走龙蛇，流利地书写了。

王子进再也抵受不住，惶恐地回头看去，只见这狭窄简陋的房间内竟站满了人。

王子进跑到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好不容易才舒了口气，见那女子趴在地上痛哭，他突然于心不忍，急忙踏上一步。

“这、这也是佛经？”王子进指着那书页上的字问道，“这是哪国的文字？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她身体孱弱，即刻跌倒在地上，长发委地，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无声地悲啼。

“这本书是小婢从老爷的书房里偷拿出来的，请王公子不必介怀，继续抄吧，可能是天竺文字。”朱羽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书本，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在意。

“大哥哥，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害怕！”女孩急忙伸手拉他，奈何王子进逃命的本事已臻化境，她这一把就拉了个空。

时间过得飞快，寂静的黄昏中，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在斗室中回荡。

“嘿嘿嘿，年轻人，你要轻一点，摔得我好痛啊……”老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飘飘荡荡，顺着夜风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转暗，然而就在这时，王子进竟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四◆

他停下笔，好奇地回头打量，却未见任何异样。

“就这么抄？”

“因、因为这是祖宗牌位，我一个外人，不好出手整理。”王子进飞快地朝她抱拳作了个揖，脚底抹油，拔腿便跑。

“对啊，不要紧的，只要依样画葫芦即可。”

“为什么？”少女惶恐地道，“如果你不帮我，那还有谁会帮我？”

朱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辩驳，只得摇了摇头，提笔继续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