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 春日宴（第5 / 18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请留步……”少女为难地说道，“请问能不能帮我个忙？”

虽然这种锦衣的老人随处可见，可是不知为什么，王子进总觉得他十分面熟，竟像极了那晚自己在梦中所见的老头。

“姑娘，请恕在下失礼，在下只是来此处拜访熟人，没有想到竟误闯姑娘的宅院，我这就速速离去。”王子进的脸顿时羞愧得红中带紫，同时暗自庆幸天色已黑，这少女看不清自己的面貌。

他一个人寂寞地在街头徘徊了一会儿，便朝客栈走去。哪知他刚刚踏上客栈的木板楼梯，便听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长音，似乎有人跟着他缓缓而行。

“就是它们，在桌子上的东西，麻烦公子帮我整理好吧……”女孩幽幽地说了一句，也摸索着走到王子进身后。

他警惕地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楼梯上正站着一个衣衫华贵、满脸皱纹的老头，那老头似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便朝他微微一笑。

屋子里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自窗口倾泻而下，他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照明的火烛。后来便索性朝墙壁前的一张木桌走去，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可见，上面确实放着一些东倒西歪的物事。

不知为什么，这老人的笑容也未见怪异，却在一瞬间让他觉得分外恐惧，他急忙慌慌张张地朝老人点了点头，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他回头望去，只见那扇薄薄的木板门，居然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隙。

他吓得一个哆嗦，木牌便咚的一声砸到了木桌上。

“姑娘？朱羽姑娘，是你吗？”王子进好奇地顺着缝隙望去，只见窄小的房间里窗户紧闭，漆黑一团，地上正躺着一个单薄的人影，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随手抓起一个木牌，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打量。只见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朱堂中历代宗亲昭穆考妣之神位。

他想到那晚梦中所见，吓得凭空打了个冷战，飞快地将门关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抄书。

一听只是整理东西，王子进二话不说，将宽大的袖口挽了挽，拉开木门，便走进了那狭小的房间。

然而老人却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仍站在楼梯上，久久不肯离去。

“这间屋子里，有一些东西……”她摸索着走进内室，指了指屋里，幽幽地道，“我眼睛不好，总是摆不好它们的位置，能不能劳烦公子帮我整理一下？否则我要被他们吵得日夜不得安宁。”

◆六◆

“姑娘想要小生做什么，请尽管说。”虽然受到多次教训，王子进爱管闲事的本性还是一点没变。

“嘿嘿嘿，我还没听过什么木牌子要注意顺序的……”王子进干笑两声，突然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甚至连背上都随之泛起一层冷汗。

还好这次他刚刚又抄了一个字，朱羽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为他泡了一壶茶。待他将茶水喝完，天色已然全黑，朱羽又像前一天一样，将他送到了弄堂口。

“不仅要扶正，还要注意顺序，如果位置被打乱了，他们会生气的。”

夜晚的扬州城，华灯初上，火烛流光。

“这还不好整理？”王子进咧嘴一笑，将倾倒的东西竖起来，触手温润坚硬，似乎是某种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