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一直认为,你我会情长意久(第2 / 6页)
“我也觉得不是美国人。他身上那种没落而源远流长的味道,不像美国人。美国是个几乎谈不上历史的国家。”
拉拉要求道:“陈丰,咱们请他喝一杯吧?”
陈丰笑了,在广州这样平民化的实在的城市,只有拉拉才会有这样小资的想法。他说“好”,一面招来服务生。拉拉朝歌台努了努下巴,问服务生:“老先生喜欢喝什么你知道吗?”
拉拉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懒洋洋地摇摇头。陈丰说:“走吧,我请客。”拉拉恹恹地说:“没胃口。”陈丰又提议道:“那去喝一杯?”拉拉想了想说:“好吧。”
拉拉站在写字楼的正门前,不一会儿陈丰把车开过来,接了她上车。陈丰说:“想去哪里?”拉拉信口道:“就‘昔日重来’吧。”
两人走进“昔日重来”,服务生引着他们上了二楼。由陈丰挑了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陈丰问拉拉喝什么,拉拉说百利甜酒,陈丰给自己要了喜力。因为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又点了几样吃食。
他们的座位离歌台不远,可以看清歌手是一个老年白人,六十开外的年纪,身形矮小,背也有点驼了。辨不清颜色的鸭舌帽下面,露出他已经灰白了的两鬓。看上去,这是个饱经风霜而生计艰难的老实人,露出老年人的无助和老态,全然没有李斯特们的腰直背挺红光满面。他自己弹奏着电子风琴,一面把嘴凑到麦克风边唱着,他唱的多为一些经典的英文老歌,瘦小的身躯随着音乐节拍慢慢地摇晃着,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两人欣赏了一会儿,拉拉忽然说:“这歌手很老实。”
尽管陈丰明确建议“持股不动”,拉拉还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想,快六十万了,够我打三年工的!是落袋为安,还是抓稳不动?
随着万科的K线越来越陡,陈丰在拉拉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同时,拉拉越来越忐忑了—她听了陈丰的主意买了万科,现在赚钱了,不过私下里嘻嘻地叫他一声“股神”而已。就这,他也不爱听,怕给人知道他玩股票,要说他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假如她现在因为听他的持股不动,赚到的钱又亏回去的话,自然他也不赔的。还是那句话,盈亏自负。
卖还是不卖,拉拉是非常之患得患失了。
虽然陈丰有陈丰的见解,但是郎咸平有郎咸平的说法,谢国忠又有谢国忠的观点,而他们又都显得非常牛逼。拉拉决定抓紧研究一下巴菲特和社保基金在干什么,她觉得自己如果要在股市中分享黄金十年的盛宴,总不能永远不自己拿主意。
从大学毕业起,杜拉拉就一直靠打工为生。她靠工资给自己买下了一套房子,靠升职坐进了经理办公室。
陈丰笑道:“何以见得?”
“你看他一首接一首地唱,一点儿都不偷懒。而且,每首都唱得很用心。”
“那倒是。这种人应该是真的喜欢音乐。”
“你估计他是哪国人?”
陈丰观察了一下说:“英语应该是他的母语,可是我听不出他的口音,是欧洲人的可能性居多。”
像杜拉拉这样的倔驴,当别人靠技术或者感觉炒股,她在靠理想和信仰打工,即使股票带给她丰厚的利润,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思维模式。
因此,股票导致的喜悦和惶恐,没能成为杜拉拉生活的主流情绪,当她接到猎头电话的时候,这一点就尤其清楚明白了。
猎头告诉拉拉,结果出来了,中信广场那家和开发区那家的面试,她都落选了。
欧洲佬不要她,美国佬也不要她。
陈丰处理完邮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见拉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踱过去,站在门边问:“吃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