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 / 14页）

芦焱：“那，有多少种子？这么说吧，多少个百岁和你我？”

时光：“佟阎王我们天外山的？”

诸葛骡子：“谁知道呢？差不多是个对头就知道老共有帮人叫种子，这是个阳谋，根本瞒不住。对头都知道这些人单线接头，没事时就是老百姓，有事就拿身子往上填。他们就说，打兔子的时间到啦。”

诸葛骡子：“要是说得清，谁还用一切这个词？”他叹了口气，“你的种子呢？”

远方，在屠先生的私室，手下送来电报：“若水麾下的高泊飞有了动静，时光正在紧盯。”

芦焱：“你给过我种子吗？你那儿有一份？”

时光给了门闩一枪托。还好不重，门闩受着。

诸葛骡子：“当然。你这样的白丁都有。我是担心你出纰漏，百十页的一个簿子，不是那么好藏的。”

芦焱：“我不知道。我看过最新的报纸是两年前的。”

人们乱作一团，小孩哭，娘们儿叫，汉子骂，卫生队长推搡开这些碍事佬冲上来，撕开崔百岁的衣服便开始抢救，但他那点绷带，连血都止不住。

诸葛骡子：“联络网一断，延安就真成了孤岛。后来咱们就学了乖，事先把重建联络网所需的一切留着个备份，这备份就叫种子，揣着这些种子的人也叫种子。种子被掘了就叫惊蛰，听到惊蛰，咱们得不惜一切把种子送到地头。我们粉身碎骨，种子生根发芽。”

那马跑到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慢了下来。崔百岁从马上摔下，身前一个弹孔，身后还有一个，已经生命垂危。

芦焱尽力消化这个信息，以致看起来倒颇为平静：“这回哪儿被掘了？”

门闩的瞄准镜追着趾高气扬的高泊飞：“这货真是烧房子只为抓耗子的奇才。”

芦焱：“簿子？你不是说花生大豆的种子？”

时光：“那就不管他。”

诸葛骡子略感满意：“对，死成了灰也不要说。”

门闩：“不是。小老板一个，共党整得他没法放印子钱了。”

卞融检查自己，摇头。芦焱忽然明白了什么，忙去追赶崔百岁。

诸葛骡子：“你老家，上海。”

高泊飞一行圈转了马头，遁入荒漠。被他追赶的独骑驰入村里，几乎撞到延安卫生队的女医生卞融。一旁的芦焱怒骂：“崔百岁你今天成亲啊！赶着去投胎吗？”他忽然发现卞融身上有血迹，“他伤着你了？”

芦焱震惊。平静之后芦焱问出他的第二个问题。鉴于很少听到实话，他习惯在一个紧追一个的问题里缩小自己的思考圈：“重建联络网所需的一切，是什么？”

屠先生一瞄就看完了整张电文：“送死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