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 / 19页）

他在河边跪下，像一个朝圣者那样，啜饮河水，把水掬在自己的头上。那些古往今来的游牧者们从他身边过去，寻找一处能够渡河的地方。

话音未落，就听见远远的一声枪响，然后是机枪的扫射和爆炸。努桑哈的马队这时终于像地道的走私贩子，迅速地泼灭火堆，收拾辎重，然后躲藏起来。

芦焱：“幻觉。它还在那里流。”

时光有点小惊讶：“还在打？我们的人还没到？”

努桑哈揭晓：“是日本人的地方。”

九宫：“两棵树的驻军已经与门闩接战，双方相持不下。”

芦焱气极倒笑了：“那可还隔着海呢。努桑哈呀，谁的地方不是以枪子打不打得到来算的，就像几百年前它也不是以马蹄能不能飙得到来算的。”

城郊民屋里，时光倚在那张椅子上小憩，电台和译码机都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九宫：“是。无论死活，不再拿他来干扰你了。”

努桑哈苦着脸：“是水。”

时光想了一下：“没有。在搞定青山之前，不要再拿他的消息来烦我了。他必须死，不是因为我的腿，因为他背叛了先生。”

芦焱更加诧异：“树海的酒袋里装着水？酒喝完啦？”

九宫从时光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的怀念：“是的。你有什么交代吗？”

树海噤若寒蝉：“他们很矮，很壮，很凶。”

芦焱：“见过很多次了。只是每次见它的时候，都没想过还能活着看见它。”

芦焱：“那你去摔倒他们呀。”

努桑哈：“你从来没见过黄河？”

树海：“他们也摔跤，摔不过就开枪。”

树海：“喝完啦，就是没喝完也只好喝水啦。”

时光愣了一会儿，叹口气：“我不应该惊讶，对吗？一个必死的人撑一天和撑一星期没有区别的，再说他是门闩嘛。”

努桑哈神秘兮兮地：“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九宫：“我们的人早到了。死了一个，伤者甚众。西北军是刚刚赶到的，已经打好了阵地，准备天亮接战。”

芦焱：“过了黄河，还是中国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