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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5:起手撼昆仑 第二章 广寒楼是非蜂起,逢澹台见招拆招(第3 / 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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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牧府扈从杨殿臣率先出手,直线发拳,下盘稳健扎实,地面被双脚带起阵阵尘土,周身如拧绳,可见孕育着惊人的爆发力。澹台箜篌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全力而为,顿时瞪大眼睛,显得神采奕奕。就说嘛,姓杨的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以往教训那帮不长眼的青皮混子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只见那名佩刀青年左手按住朴拙短刀的刀鞘,以右手单臂迎敌。杨殿臣显然也对这名年轻自负的过江龙心生不满,顿时拳势紧凑,紧绷而瞬发,拧裹钻翻,身形与脚步浑然一体,一发而至,一寸抢先机,气势如虹。

徐 凤 年 岂 会 不 知 , 平 静 道 : “ 桃 子 , 是 用 来 敲 背 的 , 放 好 , 继 续 睡觉。”

嘉青湖瓶子巷一带,湖畔每棵柳树上都挂有大红灯笼,夜晚游湖也如白昼,方便一些癖好野鸳鸯戏水的嫖客,可见瓶子巷招徕生意,用心到了何种丧心病狂的境界。不过今夜流连瓶子巷的男子似乎没有这种畸形的嗜好。嘉青湖一片宁静祥和,澹台箜篌带着众人来到一座悬有“水天相接”四字匾额的水榭附近,她大大咧咧地学那武人莽夫大马金刀地坐下,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可以比武竞技了。

徐凤年忍住笑,善解人意地换了个话题,问道:“进城住下时,跟酒楼孙掌柜聊到飞狐城四怪,知道有一个卖剑作画睡青楼的奇人,喜意姐知道吗?”

她当然不看好那名装腔作势的佩刀男子,自家奴才斤两很足,别看三品以上还有二品与四重境界的一品,可三品武夫行走江湖,不说横行霸道,却也罕逢敌手,毕竟二品一品都有顶尖高手该有的矜持,一来没机会也不轻易露面,再者也不屑出手。魔头谢灵便是这种青壮汉子看稚童撒泼的心态,从来都不乐意插手。其实这样与武道修为毫无裨益,境界越高,越考验滴水穿石的耐心毅力,一刻都不容懈怠,尤其是步入一品,那便是天门大开,好似一幅千里江山图长卷舒展,无人不沉醉其中,画卷以外的角色,就成了土鸡瓦狗,画卷以外的场景,就显得粗鄙不堪。本以为三两下便可解决事情的澹台箜篌瞧见扈从正儿八经一撩袍子系在腰间,一脚踏出,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她便下意识地身体前倾,心中有些诧异,难不成真被自己抓到一条大鱼了?否则平日里这名城牧府中十分傲气的亲卫,怎么如此当回事情。

喜意媚眼如丝,恨恨道:“你还说?!”

在外家拳一途登堂入室的亲卫不急于出手,沉声道:“家祖杨虎卿,师从中原雄意拳第十二代宗师傅秋剑,归乡自创龙相拳,虽被世人视作横练外家拳,实则内外兼修。家父曾在军阵杀敌,对拳法有所改良,故而短打直进尤其擅长,出手无情,绝不拘泥于世俗看法,若有无理手,公子莫要奇怪。”

喜意轻轻踩了他一脚,眼眸中满是焦急。徐凤年一手搂着陶满武,一手悄悄伸出,在喜意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喜意身段略显消瘦,其实该滚圆挺翘的地方一分不少。她身体一颤,瞪大一双漂亮的秋水长眸。好在连同澹台箜篌在内的所有人都被他的那张脸所吸引,便没有注意到这个贼胆包天的大色胚的出手揩油。要是被无法无天的澹台箜篌瞧见了,估摸着肯定要赞叹一声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每逢大事有静气啊。

喜意笑了笑,摇头轻声道:“只是爱慕他当年的风流多情而已,不喜欢这般注定孤苦的男子。风流总不能当饭吃。”

徐凤年将陶满武递给辛苦隐藏羞愤的喜意,柔声道:“让桃子先待在你这里。让孩子看打打杀杀,不好。”

徐凤年笑道:“喜意姐喜欢这位风流状元郎?”

喜意默不作声地接过小姑娘,可不是含情脉脉,而是眼神杀人。徐凤年也不理睬,对陶满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姑娘当之无愧称得上心有灵犀,点了点头。翠嬷嬷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这年轻人也太不知进退了,真想着要在广寒楼睡遍百来位姑娘?可三公子身边的扈从是何等可怕身手,几十个青皮痞子,根本就近不了身,就你一个体型只比文弱书生好些的年轻人,就想要撑下十招?真被你侥幸撑下来,还不得去病榻上躺个几个月的。就算姑娘们脱光了在你眼前晃悠,可你裤裆那儿还起得来吗?她窃喜思量间,冷不丁抬头瞧见那名跟在三公子和扈从身后的年轻公子转头,朝自己眯眼微笑,不知为何,她悚然一惊。

徐凤年轻声笑道:“喜意姐害羞什么,这与男子精满自溢一样,都是人之常情。还说明喜意姐洁身自好……”

徐凤年微笑点头,与他如出一辙,踏一脚伸一手,以礼相待。

喜意故作镇定,眼神迷离,两颊桃红,微微撇头,喝了口酒。

性子急躁的澹台箜篌翻了个白眼。这个杨殿臣,实在是婆婆妈妈,几招完毕就可打完收工的事情,非要如此郑重其事,本公子可是与二哥约好了要去安阳那儿听琴的,她不得不出声喊道:“喂喂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还聊上了,敢情是他乡遇故知啊,给本公子赶紧利索的!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来这么多客套!”

小丫头哦了一声,将那根玉如意放回榻边,昏昏睡去。

喜意拿酒杯凉了凉滚烫的脸颊,眼神幽怨,叹气道:“他啊,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万般风流殆尽,成了络腮胡子的邋遢汉,再卖不出画,可总还要活下去,好像就去了城牧府邸做剑师。澹台公子的剑术,应该就是他教出来的。想来过得也不会寒碜,只不过再不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心目中的青楼状元郎了。那个高卧风波楼顶的风流郎,死了。”

徐凤年看着心不在焉地跟在后头,走下广寒楼,往后院湖边走去,对于一路上不断有亲卫扈从加入也不以为意。对付一个三品扈从,在意的只是如何拿捏分寸,他心中所想更多的是飞狐城城牧背后的盘根交错。

徐 凤 年 皱 眉 道 : “ 这 样 绝 非 池 中 物 的 有 趣 人 物 , 怎 的 说 不 见 就 不 见了?”

北莽南北在对峙中逐渐交融,除去谱系烦琐的耶律与慕容两大皇室宗亲不去说,真正屹立于这个皇朝最顶端的不过是封疆大吏的八位持节令和十二位大将军,以及北王庭南朝官十余位掌握话语权的庙堂重臣。这三十几人各自代表错综复杂的势力,或联姻结亲,或死磕死斗,或交相呼应,或老死不相往来,极难理清。仅就南朝官而言,大体上,由两具骨架撑起,一具是被誉为龙关贵族群的世族集团,顽固保守,自命清高,丝毫不逊色于旧春秋的豪阀高门。春秋大战,中原门第凋零以后,北凉以北的龙关贵族更是气焰倨傲,以贵族正统自居,出了大魔头种凉的种家便是其中之一。一具是以三位大将军为首的军方势力。一位是在姑塞州与持节令同等高位的黄宋濮,是一位春秋遗民,原本北莽王朝南边士子不论本土士子还是春秋遗民,基本上都是笔吏文官,北边人物才可出将入相,正是惊才绝艳的黄宋濮开了一个头,才有后边的被北莽女帝誉为“可算半个徐骁”的大将军柳珪,以及贱民出身却在军界扶摇直上的杨元赞,这三名战功卓著的大将军,几乎都扎堆在姑塞州往北那一条直线上,可见北莽对西线的重视程度。而飞狐城城牧澹台瑾瑜正是龙关大贵族澹台氏的旁支嫡子,与另一个绵延五百年的贵族高门宇文家族素来有联姻的习俗,浑然一体,不容小觑。离阳王朝如今孺妇皆知有士子北迁的说法,两股洪流,一股流入江南士子集团,一股融入北方老牌贵族的熔炉。却不知更有一股庞大的士子北逃,如过江之鲫拥入了北莽皇朝,除去水土不服的一批,自行夭折,籍籍无名,大部分都开始融入北莽尤其是南朝官,开始崭露头角。黄、柳、杨三位大将军便是其中出人头地的佼佼者,更有许多春秋遗民士子凭借真才实学,在南朝官场中占据要位。这些人国破家亡,背井离乡,只要活着,就没有一天不想着南下,而南下归乡,头一个阻碍是什么?是北凉,以及那个比三十万北凉铁骑还要出名的徐骁。北凉以北,一个蠢蠢欲动的强大王朝,以气吞万里如虎之势,静静望着一个离阳王朝。而徐骁以后,可能就会是此时这个走在嘉青湖畔的年轻人。

她犹豫了一下,自嘲笑道:“知道啊,我还曾求他绘过画像,当然记得这名剑客。只不过他那些年画了不下百幅,恐怕是记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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