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露出马脚（第6 / 12页）

“不错，孩子的心里健康确实要重点关注。”廖伯岩严肃地点了点头，有感而发，“我虽然是神经外科医生，但是对心理学也略懂，小孩子本来就比成年人脆弱，特别像任曦这种心理受过创伤的小孩，遇到事情，容易敏感焦虑，所以你啊……”

钟宁扭头看向李珂冉，道：“那我们可以忘记红色衣服了。”

他指了指钟宁，半开玩笑道：“遇到小孩教育上的问题，不能心烦，不能急躁，对她一定要有耐心，要让她充分信任你，对你敞开心扉，不然，到了青春期，可有你受的。”

李珂冉捋了捋这四起案子，点点头道：“嗯，确实如此。”

“怎么说？”钟宁对这个观点兴致颇高，他也确实想从廖伯岩的角度得到一些新的启发。

“特点？”李珂冉盯着这个已经在案卷上看到过无数遍的数字，摇了摇头，“什么特点啊？丑？”

廖伯岩斟酌了一下用词：“我们倒是会给每个病人和床位编号，方便管理。难道疑犯就是为了让警方并案调查，所以自己做了编号？”

“这个字……”钟宁指了指墙上的一个“3”，“你发现它有什么特点么？”

钟宁被廖伯岩这话给逗乐了，哈哈笑着道：“哈哈，他这是怕警察浪费警力，特意让我们并案调查的？”

廖伯岩想了想，故意道：“那照你这么说……坊间传的那些喷漆数字，也是疑犯在干扰视线？”

钟宁没有否认，却有些失望：“这一起是我看过的三起当中作案手法最简单的，但是估计……也是最不会有什么线索的。”李珂冉只注意到了“但是”前面的话，赶紧问：“那您推测疑犯是怎么绑走小孩的？”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钟宁没有否认，却也无法确定。毕竟，似乎不留下这些数字，让警方集中精力去追查红色衣服这一点，又或者留下一些误导性更大的“我要报仇”之类的词汇，干扰视线的效果会更好。

反应过来钟宁的意思，李珂冉不禁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您也已经知道了？”

顿了顿，钟宁补充道：“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这些连续的数字，可能跟疑犯的职业习惯有关。”

“什么？”李珂冉一头雾水，更加茫然了。

“呵呵，见笑见笑，我对刑侦真是一窍不通。”廖伯岩摆了摆手，尴尬一笑，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起了任曦的情况，“对了，上次任曦在，我不方便问，你现在是已经收养她了？还是……”

钟宁把烟又放鼻子边上闻了闻：“红色衣服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我现在在想，喷漆数字有没有意义。”

“没，我不符合收养条件。”说起这事，钟宁就一脸郁闷，“我找了点儿关系，把她送到了寄宿学校。毕竟福利院那种环境待久了，我怕不利于她的心理健康。”

“什么？”李珂冉没听明白，“忘了红色衣服？”

钟宁终于把目光移开：“我是在想，三起案子当中，疑犯的作案手法，为什么会这么没有特点。”

“1”“2”“3”“4”这种连续数字，假如不是故意干扰警方查案的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疑犯确实在隐晦地表达某种诉求，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经意间把自己的职业习惯暴露了出来。

见钟宁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墙面看着，李珂冉忍不住问道：“钟队，您是想表达什么？”

“不想明说的信息……职业习惯……”廖伯岩内心翻腾着，不过表面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平静中带着疑惑的神情。他看了看钟宁，忽然道：“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看医生也有可能。”

“呵呵，确实有点儿丑……”钟宁同意李珂冉的看法—墙上的那个“2”，歪歪扭扭，像是一条肿胀的红色大蚯蚓，确实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