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境 第六章 迦陵频伽（第2 / 2页）

黎斯听不到沈柔的话，但他读懂了，沈柔在说：“这条路你不应该来的，回去吧。”

“说说。”

沈柔的身影一点点氤氲模糊起来，黎斯看到沈柔渐渐消散的唇际轻轻翕动。

吴闻摸着头想了好久，突然兴奋道：“大人，我想明白了童百泉杀孙寡妇的动机。”

“呼呼！”环境骤变，暗红色甬道不见了，沈柔也不见了，黎斯掉进了刺骨的潭水里，阴森寒气包围了黎斯，他宛如一尊石像迅速坠入潭底。

那一年，他许诺永远守护她。

黎斯决定去丁宅里再查一查。丁宅里，黎斯道：“先前调查丁宅，主要以正堂、厢房为主，这一次我们将范围扩大到庭院和跨院，包括游廊和垂花门。”两人简单分工，吴闻调查前头，黎斯负责后面。

那一年，叫沈柔的女孩被神秘黑衣人在黎府掳走，他只找到了小桥流水下一只染血的绣花鞋，他心如刀割，发下誓言：不管掳走她的人是谁，哪怕流干生命里最后一滴鲜血，他也要将沈柔带回来，带回那片花树，再听她唱歌，将她拥入怀里，生死不离。

但直觉告诉黎斯，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直觉这东西确实妙不可言，有时候它像臭虫，你厌恶得恨不得一脚踩死它；但有时候它又像你生命沙漠里的一眼泉水，成败生死全取决于它。

那一年，永远不会结束！

孙寡妇家，吴闻将足衣找了出来，足衣内侧绣有一个“童”字，八九不离十属于童百泉，看来童、孙的风流事并非空穴来风。孙寡妇的尸身还摆在厢房里，虽关紧了门，但丝丝缕缕的毒臭依然飘了过来，令人作呕。

“你发誓要救我回去，你已经骗了我一次，还想骗我第二次吗？”沈柔的话语似在耳边漂浮，自己不能再辜负她了！所以我还不能死……黎斯燃起了生的欲望。

古潭村，九月三日，雨不停。

黎斯咬破嘴唇，疼痛让他有力气冲上水面，冲出水面的刹那，黎斯恍惚看到在潭底有红色的眼睛在望着他。

黎斯拍了拍吴闻的肩膀，给予赞许。吴闻推断得合情合理，既有足衣的物证，又有牛嫂的人证，也算有证有据了。

“沈柔！”黎斯呼唤。

“至于丁老财，则是纯粹的金钱冲突。因为无法还钱又被丁老财屡次三番逼债，童百泉便唆使儿子将丁老财杀了。”

视线里的古潭村消失了，只看到一条暗红色光芒的无尽头的甬路。黎斯不顾一切往前跑，但始终追不上沈柔，沈柔摇曳在甬路的前方，她半转身凝望他，朱唇轻轻翕动。

吴闻道：“依牛嫂所说，童夫人死后孙寡妇便不愿意再偷偷摸摸的了，她要求童百泉明媒正娶，但童百泉却顾及一村之长的颜面不愿意娶个寡妇，孙寡妇就要挟他要把丑事公布于众，于是童百泉一怒之下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