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第2 / 2页）

庾瓒得知独孤仲平与韦若昭推断出了空之死另有隐情之后，当即将昨日参与捉拿了空的几个金吾卫士召集起来。

萧长辉说着将手中拿着的一卷文稿抖了抖，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庾瓒对萧长辉的话只听了个一知半解，心想这文稿怕就是他招祸的因由，不知他为什么还是要写，倒弄得自己提心吊胆地来保护他。可谁让他官大呢，要是自己这次能保他无事，再抓了那杀手，他随便保荐自己一下，升官发财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想到这儿，庾瓒已满脸堆出笑来，好歹对方总算是同意了自己的安排。庾瓒连忙点头道：“一定的！一定的！”

庾瓒觉得他说得有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而一旁独孤仲平已经朝他眼神示意，便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萧长辉听了庾瓒这一番吹捧终于有些心动，想了想，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追上那厮的时候，他已经往下沉了。”江平道，“不过有道坝子，挡住了他一段，要是那时候发生什么，我们可就看不见了。”

“下官的人分两班，时时刻刻守住您这间书房，这两日您若没什么旁的事，不妨就在这间书房里活动……”

其他几人当即点头附和，庾瓒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追上他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韦若昭当即抢着回答道：“没错！为此他把那件宝贝狼皮都扔了出来！你想啊，了空和四个人住在一起，就算那张狼皮是他的，他也不可能藏在自己的床下，那个床洞最多也就是藏那些牌子用的。”

庾瓒忙不迭解释道：“是啊，是啊，那一个是解决了，可下官时时把您的安危放在心上，一刻不敢放松啊。”见萧长辉脸色略有缓和，庾瓒又道：“下官又得了可靠消息，又有个狠角色欲对您不利，为保万无一失，我打算派些人在您这里昼夜值守。”

“那——是真正的凶犯把了空杀了顶罪？”庾瓒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事情可能的原委，只觉得脊梁骨直冒凉气。

萧长辉却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庾大人，你是不是太多虑了？要说人，我这府里也有不少。”

“杀他不是目的，而是他死了，一个故事就将圆满了，我们查到了化度寺，怀疑到了寺里的和尚，然后就在了空的床下，顺利发现了凶犯扮杀人狼用的行头……”一直沉默的独孤仲平这时开了口，“反正许愿廊的秘密也暴露了，然后了空畏罪拒捕，慌张之下跳了清明渠，几乎当着我们的面淹死了，于是人证物证俱全，完美结案，一切都结束了。”

萧长辉不禁拂袖而起，不悦地道：“在我自己家里，为防个没影的杀手，居然要弄得足不出户，形同坐牢，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一众金吾卫士自然面面相觑，江平摇头道：“回大人，我们几个是分头下的水，到了水里只是拼命追那了空，并没有顾上看其他的。”

“御史大人，管别人怎么想！保得性命总比不招人笑话强。等我拿了那杀手，大人您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再说也能坐实了那些意图谋害您的恶人的罪证！”

“你们好好想想，”庾瓒沉着脸问，“捉拿了空时有没有其他人下水？”

萧长辉又思索一阵，觉得确有道理，这才点点头，道：“也好，就先照你说的办吧。等我这道奏章递上去，他们恐怕只能到牢里去跟那什么杀手做伴儿了。”

“那是，那是！可您是不知道，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绝非善类，手段很是毒辣啊！”庾瓒当然不敢将实情告诉萧长辉，只能一个劲儿向他强调杀手的危险，“我的人毕竟是专干这个的，各个身手不凡，若是碰上硬茬子，还是他们应付起来更称手些。”

“可他们说的你也听见了。”庾瓒无奈地摊开手，“那你们说是谁干的，为什么要杀他？”

“哼，朝里哪些人恨我入骨，我多半也能猜出来！什么杀手，其实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让我就此收手罢了，我才不怕他们呢！”

众金吾卫士离开，韦若昭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道：“了空肯定是被人杀的，他水性很好，下水救过师弟，绝对不可能在逃命的时候自己淹死了！”

见萧长辉依然满不在乎，庾瓒心中着急，便道：“大人您刚正廉洁，多大的官您都敢弹劾，下官佩服得很。不过多加些小心总是错不了，您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对咱们朝廷、百姓，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