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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鱼贩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道:“有新到的活鲤,客爷要不要称几条?”
独孤仲平边说边拿过那刀,轻轻抽出寸许看了看。“好快的刀,李兄不用客气,这样的大礼我可收不起,我只不过在那死鬼身上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因此胡乱猜猜罢了。”
“那我们是要找个左撇子吗?”
李秀一顿时怒火中烧,跳起来大声嚷嚷:“你别太狂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凶手是个左撇子。那宋崇脖子上的伤口是从右往左的,我量他逃不出我手心!”
李秀一再次恶狠狠瞪了韦若昭一眼,冷笑道:“净说废话,怪不得人家不收你!”
独孤仲平只一摆手,道:“离此不远,就是西市的鱼虾档,你去那儿找那凶手问就是了,何必要问我呢?”他说着故意停顿片刻,“除非你没有办法找到他……”
韦若昭顿觉有气,刚想开口辩驳,李秀一就在这时停下脚步,两眼放光地盯着路旁一处摊位,但见那鱼摊后面,一个身穿油布围裙的年轻鱼贩正左手挥刀,动作麻利地切着鱼。
李秀一急匆匆走出阁楼,韦若昭听明白他要去拿人,哪肯错过,急忙跟出来。两人都大步流星地穿过西市的鱼虾档,李秀一眼睛一路紧盯着鱼贩子们正在切鱼的手。
独孤仲平一副微醺喃喃自语的模样,而李秀一已经骤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原来是——”他目光炯炯地望向独孤仲平,“想不到长安还有你这等人物,在下佩服!”
“我怎么没听明白,凶手是用什么杀的人?”紧随其后的韦若昭好奇询问。
李秀一意识到激将法对独孤仲平无用,只好悻悻离开。韦若昭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跟上,就听见独孤仲平仰天一笑。“那死鬼胸前有一大摊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化了,真是好生奇怪啊……”
“冰!鱼贩子最好的凶器。把冰块磨尖了,一击致命,遇热即化,还不留痕迹。”
“那依你看,这个卖鱼的是拿什么杀了宋崇?”
这就是杀死宋崇的凶手?韦若昭顿时又兴奋起来,正想开口问,李秀一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
“我不过是胡乱猜的,你随便听听也就是了。”
“买鱼!”李秀一粗声粗气地道。
韦若昭终于听出端倪,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李秀一。李秀一这时也明白过来,道:“你是说宋崇身上的那股臭味是鱼腥味?”
“李兄高明,小弟确实不知。”独孤仲平对李秀一言语中的挑衅意味仿佛浑然不觉,面带微笑看向李秀一,眼神却没有任何的游移闪避。
“原来是这样。那独孤先生是怎么猜到的?”
李秀一劈手夺过腰刀转身便走,韦若昭不禁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李秀一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道:“我看你也不知道这鱼贩子用的是何种凶器吧?”
李秀一回身瞪一眼韦若昭,显然对她的聒噪很不耐烦,韦若昭赶紧闭上嘴巴,可走了没几步便还是按捺不住地发问。
“那就好,”独孤仲平不慌不忙又饮了口酒,“我说的是醉话,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