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 星期一(第1 / 11页)
“我是保罗·戈拉兹德。”
萨姆森露出了真心疑惑的表情。
我刚报上姓名,女孩就像小猪一样瞪大了小小的眼睛。
而头号候补人就是萨姆森,实在好笑。
我惬意地驾驶着雪铁龙,心却在不知不觉间远离了安东尼娅。其他事情开始占据我的大脑。不是别的,正是前些天让-路易提到的佃农——科雷特一家人。
我烦恼地点了点头。
科雷特的父亲一病不起,生活贫困不堪。可令人宽慰的是,儿子打算努力继承农业。十五岁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父亲虽是个邋遢人,儿子却说不准。
滴水不漏的发言叫人看不见背后隐藏的情感。
科雷特家的田地刚好在我回去的路上。机会不错,我决定顺路看一眼。
吃完午餐,我立刻动身返回拉博里。假如安东尼娅的情人不是萨姆森,那我也得试探一下道恩。不能在巴黎消磨时间了。
*
一个人开车十分惬意。穿过尘土飞扬的巴黎市中心,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田野。冬季的田园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东西来刺激我敏感的神经。
我回了个微笑。
我手握着方向盘,脑子里胡思乱想。
身为朋友,身为律师,他的忠告无可挑剔。
我是第一次来科雷特家,摇摇欲坠的小房子看起来比纳瓦尔家更为寒酸。尘埃、瓦砾与土墙融为一体,支撑着岌岌可危的屋顶。听说科雷特病倒于三年前,恐怕以前身体一直就很虚弱,无法卖力工作。
“你们该开诚布公地聊聊,听我的不会有错。若能消除怀疑,自然可喜可贺。假如她向你坦白了不幸的事实,你也要用一颗宽容的心去接纳,全都一笔勾销。”
我敲了敲屋门,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慢悠悠地探出头来,大概是家里的大女儿吧。乡村女孩的红脸蛋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她似乎不认识我,显得很疑惑。
“保罗,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作为你们夫妻二人的朋友,容我在这里说一句,我不清楚安东尼娅是不是真的出轨了。可是,如果你没打算离婚,最好停止这种无聊的追究。找律师调查妻子的品行,这就是不信任妻子的证据。信赖关系一旦破裂,就绝不会复原。
“是呢,我会考虑的。”
唯一的好印第安人是死去的印第安人。想到菲利普·谢里登将军的这句名言,我不禁放声大笑。在美国西部开拓时期,他曾于谢南多厄河谷战役中立下功绩。
“现在开始也不迟。对了,要不你们俩一起去旅行呢?还没度蜜月吧?”萨姆森鼓励道。
好妻子是死去的妻子——但对我而言,妻子必不可少。且作为妻子,安东尼娅满足了一切理想条件。我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她有男人了,而是她在欺骗我,还有个暗地里嘲笑我的男人。
“谢谢,我会试试的。确实我也有该反省的地方,突然就把尚未习惯婚姻生活的她关进了那种穷乡僻壤。我应该多体谅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