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 星期三(第3 / 10页)
我们先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趁杜邦夫人去厨房泡茶的时候,迅速绕到她身后。此时,我手上正拿着亚麻枕套。没错,就是绣有保罗先生首字母“P”的定制品。
枕套长一百五十厘米,宽六十厘米,很适合用来包住杜邦夫人的身体。话虽如此,一口气罩下去还是长了些,我会事先折短一半。把双层枕套从头上罩下去,她的上半身便会瞬间失去自由。
对手因突然的袭击而手忙脚乱,趁她反击前,我再抓住双层枕套的外围部分,用力往下拉。这下从头部到膝盖,几乎全身都被筒状布套给裹住了,她的下半身也会失去自由。
如此一来,无论是把杜邦夫人的身体搬上螺旋楼梯,还是用绳子缠住她的脖子,抑或是把她放在亚麻吊床上,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身材娇小的您做不了这些……
首先,把定制的特大号床单对折,四角对整齐。
接着,把两对角一对一对地绑在螺旋楼梯的扶手上,稍微隔开点儿距离。为防止绳结松开,把两个角在立柱和扶手的交叉处牢牢打结。
螺旋楼梯空洞的直径约一米,而床单的长宽将近三米,必然会弯垂成袋子状。把人搬到床单上后,临时的亚麻吊床就算大功告成,虽然会有点儿倾斜吧。
最后只要找个时间,按下死刑的开关即可。怎么样?不觉得实际上非常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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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是让-路易。”
听筒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我这边一切顺利。保罗住院了。”
“我也顺利完成了工作。”
让-路易的话语在我脑海里苏醒。
没错,我只要按下最后的开关就行了。此前的准备,都由让-路易一手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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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九日,星期六晚上九点。我会找个借口,去戈拉兹德宅见杜邦夫人。
你们俩在巴黎,女佣们也回家了,没有任何人干扰。如果我过来,她一定会跟平时一样打扮得干净整洁。盘发加浓妆,再穿上黑色的工作服。和早上起床没什么区别。
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
晚上十点准时打电话,这也是我们事先决定好的。
即使有什么阻碍了计划的执行,被杜邦夫人接了电话,我也无须慌张。到时候,只要淡定地告诉她保罗住院的消息就行。而且,也不用担心警察事后调查戈拉兹德宅的通话记录,因为通话记录看不出接电话的人是谁,反而证明前一天的晚上十点,杜邦夫人还活着。让-路易如是主张。
顺利“收工”的让-路易在挂断电话后锁好了大门,悄悄离开了戈拉兹德宅。此刻,他大概在远离拉博里的地方,身边有一群目击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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